勇叔抓着鹅脖子嫌弃沈简的形容,“都怎么肥溜溜了,跑的呲溜快,你是不是对小天鹅有什么误解,还有股子荷叶香气,今朝,这鹅炖一半烧一半吧。”
阮今朝看沈简眼神不对,站了琪琅,“怎么了?不就抓你只鹅吗,也是给你补身子啊,你至于这天崩地裂的表情吗,这鹅很贵?”
沈简捂脸,看那只已经被拔干净毛的天鹅,脑子嗡嗡疼,“这是佟文养的天鹅,上次抓了三只……”
阮今朝、勇叔:!!!
“世子爷,你醒了?老太太说想来看看你,问你今日——”佟文啃着香梨过来,见着地上死翘翘的天鹅,梨子顿时落到地上。
勇叔吓得把鹅脖子一丢,“我无辜的,今朝抓的,我就烧了个水,拔了个毛。”
阮今朝都不知怎么解释,生怕佟文一嗓子起来震碎天灵盖。
“我,我看着鹅挺嚣张的,天天就在后面摇摇摆摆拽的很,你也没去管它,有钱你还天天抱着玩玩,我就以为是侯府养着观景的……”
佟文无法接受,竖起两个手指,“第二次了,你们在雍州杀了我的鸽子炖汤,现在又杀我的鹅,我的鹅在自己地盘嚣点怎么了?”
阮今朝:“好好好,冷静冷静,我给你买一只好不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和勇叔给你这鹅磕头谢罪好不好,你别哭你别哭。”
佟文去看沈简,沈简背着手,“之前我就说让你给那鹅脖子上挂个牌牌,你非说不必不必,我就说保不齐有不长眼把你鹅给你弄来烤了,看吧,不听我的话。”
沈简没辙了,“你要替鹅报仇就去吧,反正我也帮不了你,你两个打起来,我能自保就不错了。”
言语间,司南就过来,手里抓红枣枸杞,“怎么差不多了吧,我再去给去翻根党参出来。”
佟文见着司南乐呵呵的,身侧的拳头捏紧捏紧,终于痛下杀手,朝他挥了过去。
“你居然还敢帮着炖我的鹅,我打死你!”
司南被冷不丁脸上挨了一下,觉得他冤的不行,“讲理行不行,你读过书的!谁知道那是你的鹅,每天拽的二五八万整个湖都是它的!”
阮今朝觉得司南说出了她的心声,还有那只有钱的小狗。
都是狗,一窝出来的,沈杳的狗天天都是跟着小丫鬟过来玩,要回去了,还知道汪汪两声让人把它送回去。
佟文的狗,那就是满侯府瞎窜,看谁不服都敢呲牙汪两声,天天追着沈安吓,看着沈简乖得不行。
见天就睡在沈简卧房门口,进出一个不小心就能把它踩死,偏偏睡得四仰八叉心安理得,一副你有本事就踩死我,没本事自己绕道走。
活脱脱佟文的德行!
不管她怎么给沈简说这个妹妹是个黑心汤圆,沈简都是一副,我家小佟怎么可爱单纯,你怎么能说出如此无耻之言的德行。
屋子里头,沈简正安抚着佟文,见着进来的阮今朝,很无奈,“我院子没动物,以后杀之前问一问。”
阮今朝抱着个盒子进来,示意佟文打开看看。
佟文还沉寂在悲伤中,阮今朝主动把盒子打开,里头躺着那只鹅,旁边散着红枣枸杞还有鹅毛。
“这小棺材上等梨花木,我先送去去佛堂超度,再送去道观做法会,保证给它风光大葬,到时候我找个风水先生,去沈家祖坟给它看个好地皮,保证它下辈子当只富鹅!”
沈简扫了眼那盒子,哭笑不得,这不知道,还以为是炖鹅礼盒。
晚间阮今朝见他喝完最后一碗药,端着药碗就要走,沈简把她拉住,“让下人去做就是。”
阮今朝看他,“我要去睡觉了。”她是累了几日是真的困了。
沈简握住她的手,拍拍旁边,阮今朝噗嗤就笑了,“沈简,你这样我日后怎么做人?”
“怎么,你要改嫁他人了?”沈简把她搂到怀中,亲了亲她的额头,喜欢的不行,“明日陪我去给祖母请安。”
阮今朝靠着他怀中嗯了一声,圈着他的后脖,“好好休息,外面的事情暂时不要去管了,现在你的身体最重要知道吗?这一个月你都要好好养的,不然我不许你去殿试。”
看着醒了,实际就是个锈渣渣做得,轻轻一碰就能成灰。
“好,我都听你的。”沈简握住她的手亲了亲。
夜渐渐深了,整个十安院难得迎来了安稳的夜。
只是——
沈简睁眼望着床帐,无声叹气侧身到床边,里头的姑娘睡得四仰八叉,成个斜着的大字,一只脚还落到他身上。
别过身,有钱躺在小窝睡得打呼噜,那大大的呼噜声惹得沈简愣是脑子一抽一抽的。
他陷入深深的思考,难道将来他都要这样度日了。
夹在一人一狗中间睡?
他可是侯府的世子,是日后皇帝的表姐夫啊!
啪的一声,熟睡姑娘的手落到脸上。
沈简没个防备呀了一声,有钱顿时一个激灵翻身起来,呲牙转了两圈,阮今朝也坐了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沈简见一人一狗紧张的模样,顿时就笑了,伸手将阮今朝拉倒怀中抱着,拍拍她的背脊,“睡吧睡吧,没什么。”
说罢,他伸手出去拍了拍有钱的狗脑袋。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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