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宏言扣着他手背,别过脸瞪他。
“我都说我是去赶宴会,你非觉得我是去给今朝通风报信,我那时候连你书房都没进去!你这脑子做什么太子,吃屎去吧!”
“还说不会功夫,装的挺深,谢宏言,骗老子都没好下场,你够稳得住啊,当初我那刀没收住,这都是你第几个冥诞了?”
谢宏言挣开他,扯了枕头给他砸过去。
“我没怪你差点误杀我,你还喘上了,我真是素日给你个好脸了,敢来扒我的衣裳,我扒了你的人皮!”
“这就是温文尔雅的谢大公子,张口让我去吃屎,闭口要扒我人皮!”穆厉将他扯回来,也不多言,“不乖疼的是你自己!”
将人直接按下,身上将其后领狠狠一扯,撇过身让微弱的光亮进来,穆厉目光怔住。
背脊上是被鞭笞的痕迹,深深浅浅,虽已痊愈但伤口被反复打开,留下隐隐痕迹,需要时间去消散。
谢宏言背心一凉,脸色凌厉,“穆厉!”
“谁他娘干的?”穆厉更大力的按住他,只觉触目惊心,“谢修翰那老骨头敢这样对你?老子踩碎他去!”
谢宏言挣了两下,语气不善,“看我就滚,管住嘴,不然我弄死你。”
“凶?凶什么凶,现在知道疼了?”穆厉放开他,摸了药膏替他擦拭,“别乱动,我没干过这事,手里头没轻重。”
谢宏言心中不爽利,绷着脸爬在褥子里任人宰割。
“今夜喝了那么多酒,心情不好?”穆厉替他吹了吹,盖上衣物,将他抓过来拦在怀中,“一句话,要不要哥哥替你弄死他们?”
“你弄得死一时,弄得死一世?”
“你是想说,我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
谢宏言讥笑,“你还真能想。”
穆厉不说话了,谢宏言喝的有些多,自个很快就重新迷迷糊糊睡过去。
他睡觉喜欢蜷缩成一团,越缩越小,那么小小的一团,如同觉得这样自己就能安全些。
两年前春猎时,李玕璋把他们三兄弟送过来,他就想全部轰走,奈何是谢修翰的孙儿,不好直接弄死。
结果这三个不要脸的,沈简当时重伤怕他动手,还抱着枕头来跟他睡。
他佯装睡熟一拳把谢宏美打出了鼻血,又把谢宏瞻使唤了通宵,气得两个人骂骂咧咧的走了,然后就是这个谢宏言对了上来。
他就静静在凳子坐着,见他迟迟不睡,还给他换了安神香,最后居然把他给熬睡着了,他睁眼的时候,谢宏言就趴在桌案上自己睡。
得知他平安无虞,谢宏瞻,谢宏美就把他天天晚上推来守着他,他和谢宏言愣是五天没说过一句话。
后面他夜半起来喝水,见谢宏言不见,那是个喜出望外,披着衣裳出去,就见谢宏言在外头看夜色。
——“我吵着你了?穆太子,你看,今晚的月色多美。”
这是谢宏言与他好好说的第一句话。
——“京城是瞧不见的这样好的月色,哪里全是诗词歌赋堆积的月亮,才不管月亮是否愿意那样被形容。”
——“我是不是不该问你,望月思乡,程国月色可也是这般?我知你难,其实我也难,不如,我们都勉为其难吧,日子总得过下去的,是不是?”
那夜的月色美吗?很美,但不及谢宏言笑起来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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