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李玕璋进屋,沈简当即大礼跪下,李玕璋接过太监送来的茶,掀开杯盖浮了两下,心口怒火着实压不住,砰的砸到地上。
“沈简,你到底要做什么!真当京城容你目中无人的胡闹?”
“猎场你和十三闹出的事,若不是襄王咬紧牙关说他早就知情,我非让你和李明启都去昭狱走一圈!”
“穆厉脑门也是你干的吧!朕不过叫了几个御林军,你把带去的所有人都出动,是在掩盖什么?你倒是能耐,天降一棍!”
“你闭嘴,别说什么你无辜,你是无辜,可阮今朝是你的夫人,你约束不了她,压不住她,那朕不介意给她重新指一个压得住她的人!”
沈简冤枉的想撞死。
李玕璋上前,盯着跟前的人,“沈简,你年岁不过比十三年长几岁,朕让你教导皇子,可知文渊阁,翰林院,内阁多少折子堆在朕的御书房来?”
“你就是这样对朕对你的厚望栽培!”李玕璋着实窝火,“沈简,如今襄王不会在同你们争东西,这皇位朕也知道,是你们买面子,所有朕才暂时还能坐着。”
沈简目光骤变,“臣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李玕璋不客气,“若猎场你们真的得逞,你怕是要动用你侯府在郊外的兵权,直接挟了朕退位,把朕囚在郊外皇室行宫吧?”
“太后是你家的,皇后也是你家的,沈、阮、谢,加起来都大过朕这个李了,明启能坐上去,那是因为他姓李,还是因为刚刚好,他和你们这三家都有连带关系啊?”
沈简肩头轻颤,仰头看李玕璋,“陛下……”
李玕璋面沉如水,“三年前你进宫就窜动太后得了教导十三的,步步为营,招招狠毒,真当朕看不出来?你们动了十一几次,逼得朕将他封王丢出去,真当朕不清楚不明白?”
“如今又动去穆厉头上,怎么?因为穆厉不愿意给李明启帮助?所以要弄死他,去扶持其他的程国皇子?”
沈简无力,“陛下……”想多了啊,您这次真的想多了啊。
“你闭嘴,不管是不是,你们总会这样去做,沈简,你不冤屈,你既要阮今朝,就得明白要她要承担的责任和黑锅脏水。”
李玕璋气得叉腰,“沈简,今日的话你给老子记清楚了。”
“穆厉若在死在大宜,就是给了程国开战的理由,不是老子看不起你们,穆厉这小子就是条疯狗,你们把他摁火大了,你们这群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明启的性子你若不狠狠压着,临到头这皇位朕也给不了他,他骨子里没仁性,年轻气盛,日后是要霍霍社稷江山的!”
“你真是会给朕带儿子,如今李明启开口杀人,闭口阴人,抖机灵能把朕吓驾崩!”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李明启给朕板正,把阮今朝给朕哄好,将阮、谢两家给我安抚住了,不然,不然,这婚朕能给你赐,也能收回来。”
沈简拱手,“是,臣知道了。”
李玕璋背过身,话头一转,说起另外一桩事,“此前有人上书说三皇子督军有功……”
沈简会意,拱手笑说:“臣觉得,有功的应是襄王,阮侯爷在前线,襄王在后没拖过他后腿,这兵权想来给襄王,阮侯爷愿意,满城文武也满意。”
“至于三皇子,赐下些赏赐,或者给个衙门检政即可,若要抬举,可去鸿胪寺,穆太子回程,大宜之后也要使臣而去,正是用人之时,瞧着也光鲜亮丽,谁也说不出一二。”
李玕璋扫他一眼,“今日之事,既你认了锅,明日就好生去赔罪送礼装孙子。”
“玉安,日子都是超前过的,穆厉登程国大宝板上钉钉,他和十三同为君主针锋相对起来,你觉得,大宜的胜算是几分?”
“讲理的遇上不要脸的疯子,你们玩得起个屁,对,你沈简是玩得起,可穆厉他疯的起,朕不和你多说,你可以去查查程国当年澹州内乱!去好好查查穆厉是怎么坐稳着储君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