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阮今朝正在屋外小椅子坐着秀盖头。
婚前是不能见面的,马上就要成婚了,阮贤和谢婉都不许她在出门了。
“今朝……”
阮今朝听着熟悉的声音抬眸到处瞅瞅,以为自己是出现幻觉了,又听着两声叫,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出去,就见沈简冒在围墙冒出个脑袋。
“你搞什么啊。”
“我搞什么,你那该死的哥说要讨个吉利,不许我来见你,等着,我回去非要在小佟跟前告他个狠状。”
沈简示意阮今朝过来,将今日发生的事告诉她,“十三没和我说全,这小子如今心里自己有算盘,要么不动手,动手就是女娲都补不动的天。”
阮今朝疑惑,“他能做什么?他先骂的李十一,他那嘴颇得你真传,李十一只是回他两句戳心窝子已经有涵养了,换成我脑袋拧下来捏爆。”
李明启那嘴现在利索的谁都敢怼,就是跟着沈简有样学样,好好一乖娃娃,被沈简带的贱兮兮。
沈简趴在墙头,“小祖宗,我和你说正经的,那小子怕你,明个你去揍他顿好的,把话给我揍出来。”
“现在我比你了解李十三,他怂李星弦的厉害,怕是李星弦挑唆了他什么,李星弦不显山不露水的,他暗戳戳搞起事来,咱两手拉手去跪着叫大爷吧。”
阮今朝无视他的狗叫,跑回去把绣着的盖头给他看,“好不好看,北地要绣麦穗,多子多福,你们京城不能缺了凤凰,你还喜欢什么有寓意的,我都绣上去。”
“京城更看重却扇,你有这功夫秀个吉祥的扇面。”
“可北地不却扇,更喜欢吉利的红盖头。”阮今朝不情愿。
却扇也就是拜别娘家父母时用用,次日在婆家请安时捏一日,大抵是不知怎么和新妇热络说话,只能吹吹针线活,看着却扇说点吉祥话。
沈简被她拉着走,急道:“今朝,我在给你说十三。”
阮今朝翻白眼,“十三之前给我们保证了,要是再要干什么捅天的大事,会先给我们说,你怎么自个学生都不信的!”
“你表弟什么德行你不知道?你自个在我跟前,这种天打五雷轰的保证说的还少了?”
“他不是我,他不会骗人的。”阮今朝维护李明启,“他不会乱保证的。”
给他做人肉梯子的黄沙哎哟两声,拍拍主子小腿,“天爷,祖宗,世子爷完犊子了,司南来了,司南来了!”
司南声音瞬间响起,“沈简,老子今天非打的你迎亲那日才能下地,都给你说了吉利吉利,非说不听是吧!找孔平方找今朝院子来了!以前没见你翻墙头来私会,如今你倒是翻的麻溜,你跟着那两条狗成日都学的什么!”
阮今朝给他显摆着盖头,“好看吗?好不好看?我绣的是不是很好看?”
她嫁给贺瑾的时候,都是宫里置办的,她就出个人。
沈简见她高兴,真的想了想,就道:“绣一朵琼花吧。”
维扬一株花,四海无同类,又象征着完美的爱情,他这辈要和阮今朝完美圆满。
司南骂骂咧咧杀了过来,沈简嗷了一嗓子消失在墙头。
阮今朝手里捏着红盖头,脑子里头骤然响起和穆厉的对话。
——“北地曾经的名字,叫做琼州,琼花的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