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朝一身男装坐着旁边,她如今是沈简的近身侍卫,她好奇,“穆厉是个民心所向的储君,他是怎么做到的?”
上位者最难的就是民心,大宜皇子里头,即便是最拔尖的李明薇,不过也是受到了朝臣们对他能力的认可,以及寒门入仕子弟的敬仰,后者还是贺博发给他弄来的。
司南靠着马车壁养神,回答妹妹的问题。
“穆厉的名讳是和澹州锁在一起的,他表字的的澹,就是取的这个地方。”
“澹州之难是程国近年来最惨烈的事件,疫病突起是天灾,旁边蛰伏小帮攻城是人祸,穆厉以皇子之名一人之力稳住了动荡局势。”
“因不明疫病后方不敢也不肯接受澹州百姓,穆厉挥刀斩落郡守人头,亲自划出块地给澹州百姓落脚,别多想,他送去后方的百姓都没有问题,事实也证明了。”
“澹州城存亡危难之时,穆厉和染疫百姓共进退,每日巡视安置的隔离医馆,逐渐稳住百姓害怕被丢弃的情绪,外邦兵临城下,他镇守城门拼死抵御外敌,争取百姓撤退时间但……”
司南叹了口气,露出痛惜神情,“整个澹州城余下的百姓都死了,亡了半个城。”
阮今朝指尖捏紧泛白,声音都一紧,“没有援军吗?程国朝廷眼睁睁看着百姓死了?不说百姓,皇子,皇子还在里头呢!”
司南摇摇头,“过程如何程国坊间众说纷,我扫听了下,最大的说法,说的是援军受阻未曾前去,也有说京城有人害怕穆厉此战翻身入住东宫,因此导致亡城不战而败。”
“不战而败,当时澹州没有人?”阮今朝声音都飘了。
司南点头,也是重重吐了口气。
“疫病当前,自然无人,都病着了,是澹州的百姓自发拎着家伙御敌,大抵是被穆厉这个皇子震撼了,因此都不惧生死了,当然,他们或许是回忆埋葬在骨血的屈辱吧。”
他顿了顿,“程国自从纷乱再次立国,没有立储立长的说法,储君位能者居之,皇子帝姬皆是同等待遇。”
沈简接司南的话,“甚至上一位程国皇帝还说了,只要皇朝的帝姬有本事有能耐,女子当国也是无妨的,程国的皇室的子嗣,不会因为生母出身受到任何歧视鄙夷。”
皇子帝姬先是程国万民俸养的执政者,再是程帝的儿女。
司南附和的点头,“穆厉就是这样从皇室成员里头杀出重围的,他文课拔尖,是实打实的拔尖,他隐姓埋名参与会试那一年,有内阁的人提前知道了,题目极刁钻,据说还有考生撞墙欲死的,他的文章最后脱颖而出,状元之才。”
这样一来,在文官之中,穆厉就已经不战而胜了,完全实力碾压,老子是状元才,你算个屁和老子说朝政,就你懂就你懂,一巴掌打飞你。
司南继续,“武学上,穆厉更是难得的奇才苗子,程国外头个外邦跳的很,又滑头,穆厉去灭了他们两次,第一次讲武德留了口气,又跳,亲自给他们来了个全族挫骨扬灰,啧啧啧,还顺带把周围都打了个遍,挨个问候打了一年,全胜归来,四方太平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