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薇当即推开李明启就要走人,“我今天没有和你说过话。”
他很想撬开李明启脑子看看,里头到底都是放了些什么!
走了两步,李明薇折返回来,狠戳李明启脑袋,着实恼怒。
“李十三,你给穆平下毒,你还不如给穆厉下,你这不是给他制衡大宜名正言顺的机会吗?再则,穆厉给你们玩过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吗?”
“玩没有玩过你说的不作数,事实会告诉我。”李明启看他。
他目光咄咄逼人起来,“这三年穆厉在大宜什么波浪都没翻起来,沈简、阮今朝以为他是在背后图谋了什么,你甚至觉得他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可在我看来,他做的比你们能猜到的还要恐怖。”
李明启抬手戳到李明薇肩头,声音非常轻,“他用三年,摸清了你的秉性,了解沈简得谋略,吃准阮今朝的路子,能和司南一较高下,李明泰三个他没有答允帮衬,也从未直接拒绝。”
“穆厉的目标,在我看来,就是摸清楚京城之中,最顶尖脑力,最强悍的战力,最霸道的兵力,还有你这个权势之巅皇子的心中所想。”
李明启两指点了点自己心口,“你们说的很对,我不如穆厉。”
“我输在不是作为储君养大的皇子,我输在太晚进入皇权朝政的中心,我输在父皇对我外戚的忌惮,不肯完全放权放政与我,我甚至还输在,我有个不争不抢的母妃。”
他笑着看跟前的人,“李明薇,我问你,若我没有这样阴损的来这一手,若他日我们发现他在京城那个至关重要的地方动了手脚,就没有资格和他谈判了。”
“我抓他弟弟,是因为他偷偷送他弟弟走,这便说明,他内心从不信大宜,穆厉能我们的伏击下出逃,不管是我们内部出现了内奸亦或帮凶,追其根本,是大宜有程国的人!”
“你们都说,程国对细作非常警惕,可大宜却被渗透了。”
“穆厉什么都不愿意同我们谈,那是因为他想要的是更多,多到两国会兵戎相见,,多到我们大宜的百姓会流离失所,若真的走到这一步,你还会觉得,我给穆平下毒做的不对吗?”
李明启顿了顿,“穆厉和穆平的关系绝对好的不行,穆平给我感觉是一直有人在教他做事,程国的大内肯定是有派系问题的,在这种情况下,穆厉心里一定觉得,与其让旁人来找自己麻烦,不如自己亲弟弟来动手,穆厉、穆平不和一定是故意做出来的。”
李明薇再一次用看不透的眼神望着他,“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不想说什么,我只是想告诉我,我还留了后手而已,你想,若让穆平死了,程国派系平衡立刻就破,穆厉若需要帮衬,我们大宜可以助他直接登基为帝。”
李明薇蹙眉。
李明启看他,沉声说:“对,你理解的没错,我就是在关键时刻,用穆平的死发动程国政|变,我们帮穆厉登基,能谈得事情就太多,而且会非常容易谈成功。”
他顿了顿,“就比如说,在将来有一日两国刀兵相向,打的最如火如荼的时候,这一击,绝对能要穆厉的命!”
“你想,真到那一日,穆厉必然心在前头,后面只会交给穆平去维护,穆平没了,穆厉就必须马上登基,但是大内瞬息万千,很多都说不准,我们都能和他谈的就太多了。”
李明启声音越来越冰凉,“比如,我大宜给你兵马帮你打回秀都助你称帝,又比如阮贤收回的七郡,我划分三郡两国贸易往来,再比如我的那条国策……”
“穆厉,有个很大的优点,我自愧不如。”
他看李明薇,“他异常的清醒,他这三年没有踏错一步,该装傻不盲从,该发力毫不留情,没有任何东西都左右他的目标,这样的人,我如何不多预判一步?”
“京城如今新一代的血液,能拿的出手的太少了。”李明启靠着宫墙仰头吐了口气,“父皇、谢修翰、贺博厚、孔平方、阮贤、他们名声威望虽在,已雄狮迟暮。”
“沈简有勇有谋,奈何太过谨慎,又败在病在家中十几年,全身上下能用的只有个脑子,并非文武双全。”
“阮今朝可惜是个女子,到底巾帼不让须眉,关键时刻也是能提枪上马之辈,可她做事没有章法,让人预判算计不到,结果虽能让人满意,但很少有人能适应她的做事风格,只能独秀一枝。”
“司南呢,我将他这些年,所有参与作为主将的战役都查看过了一次,几乎是阮贤的打发基础上,增加了一点自己的心思,但,阮贤叱咤怎么多年,程国内部怕是早就把他研究透了,真的干起来,大宜胜算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