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帝拉架无果,不知是谁一瓢稀饭甩他脸上,他重重的诶了一声,缩边自个出去,吩咐里面的人。
“拉着点,不要搞出人命了,也不要打来见血了……”
里面并未有人理会他,黄沙生怕阮今朝被打了,他也不傻,看了几次也明白穆厉在大宜就是装孙子藏拙了,怎么能让阮今朝去打有风险的架的。
出门时,沈霁可说了,要是阮今朝在外头出点事,他就给整个侯府上下下毒一起死了算了,免得被阮贤带兵踏平了,被李玕璋下旨削爵,得有尊严的死。
黄沙把穆厉死命拽着,说他,“太子殿下,你做什么,你不能打我们夫人的脸啊!”
金狼也维护穆厉,把阮今朝扯着,也说她,“我家殿下还要去早朝,你打脸做什么!我们殿下对你次次手下留情——”
黄沙维护阮今朝,“可滚你娘的,我们夫人没对你们主子手下留情啊,不然早在大宜就让你哭丧吃席披麻戴孝了!你们穆家什么待客之道!还打客人!”
金狼气势不输,“你们大宜待客之道就好了,就体面了,就能见人了,呸,一起脏心烂肺的人!”
边上的白马看着拉架的也干起来,诶了一声,挽着袖子上去。
“做什么做什么,能不能拉完架在打,葫芦你进来做什么,去把谢宏言盯紧了,他要看热闹跌破了油皮,回头殿下亲自把你锯成葫芦瓢!”
外面横座上,程帝坐在沈简、谢宏言中间,嘴里大呼遇鬼造孽,拉着沈简询问,“孩子,李九郎是不是也这样活了三年?”
谢宏言小心翼翼把程帝脑袋上的米粒拿下来,精准打击程帝,“您儿子在大宜很乖,除开大型节庆活动给我们陛下闹个性子,素日跟兔子没区别。”
沈简拿着衣袖给程帝擦心口的污渍,解释道:“陛下,我夫人素日也很温和有礼,就同您儿子有点八字不合,您放心,我夫人有轻重的,不会将您儿子伤着了。”
程帝两手撑着膝头,一脸忧伤。
沈简见谢宏言打过来的眼色,语气微变,“陛下,如今马上都要过年了,我们家陛下还眼巴巴等着您能送他点新年礼呢。”
程帝看飞出来的婉,哎哟了一声,吓得心蹦蹦跳,“把三郎给他送过去他要吗?”
谢宏言好笑,“那我们陛下大约就会把他跟前的小捣蛋鬼送给您了。”
他顿了顿,“陛下,如今我们一行人来程国也有些日子,我也未曾给家里去信,此前商议两国商贸的文书,陛下不若顺道给我们陛下送过去?”
程帝以前是什么模样丝毫不重要,如今他就是个软趴趴的胖馒头。
沈简也点头,坐过去两份,“咱们陛下还有谢阁老,都不知道谢瓷兰在这里呢,您说这事其实也不大,但是好歹也给个台阶下是不是,太子殿下不不懂事,您得替他周全两份不是?”
“可是三郎说,你们归他管啊,你们要谈什么我真的不知道。”程帝好认真看沈简,“此前你们陛下送来的信函,问候我的我都看的,其余的都在他手里。”
“我看过了。”谢宏言接话,“其实玉安他们就是来探望太子殿下的。”
沈简点头,“是呀,我们陛下可担忧太子殿下了。”
他顿了顿,替程帝出谋划策,“我看太子殿下那头就不多言了,今早朝咱们就敲定下来,反正只是贸易往来,两国一直都有,但放到明面来了,对两边的商贾都是有安全保障,不用去走那些蜿蜒小路,官道又快又安全。”
程帝眨眨眼,他在不来事也听明白了。
他不点头,沈简就要把穆厉掳谢宏言的事捅出去,眼下谢宏言怎么来的还没有统一的说法,都以为是跟着穆厉先来的,这要是传出去是打晕敲回来的,国脸都丢干净了……
“哦,这个我可以做主,那我们现在就回宫里吧。”程帝看二人,“走吧,一道一道,你是大宜的内阁首辅的嫡长孙,朝政应该很懂,先去把细节捏出来,我好盖玉玺。”
说着玉玺,程帝又哦了一声,“不行啊,不能瞒着他啊,我们家玉玺有个小角在三郎手里,他不给我,我盖上去缺个小角角,也下放不下去。”
沈简疑惑,“那穆厉不在的时候,您难道不盖?”
“所以都等他回来看了啊,这三年也没什么大事,就边上有个小部落叫嚣,吓得我,正说去把三郎叫回来领兵……”
沈简不解,“太子领兵?”
程帝也不解沈简的语气,“万民白养他的不是?他不领兵谁领?我们家打仗都是自家人挂帅,这样即便打不过,或者打输了,就骂他一个人啊,不拉扯无辜啊。”
沈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