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挺厉害的,不过半夜光景,就能翻山越岭把你丢这处来,还能自个在跑回去。”盛淬回身看他额头带汗,“伸手。”
“做什么?”沈简抖着衣袖将手腕递过去。
盛淬指尖不易察觉的颤了颤,自带凉薄的声调此刻平淡了很多,“你病了很多年?”
沈简自嘲:“我就没好过。”
“知道为什么吗?”盛淬三指在他手腕轻重不一的松捏,“想要的太多,反而什么都得不到,你学了三套功夫路子,相冲了,丢弃两套吧。”
沈简怔神了下。
“身子不适多久了?半年了吧?”盛淬松开手。
他负手而立,“还有,你有沉疴多年,即便治愈,只是看着如常人,近五年不要在乱学功夫,免得太杂窜了血脉,多动脑子,少动手,你不是文武双全的料,认命吧。”
盛淬说着朝旁边走,“我去找点吃的,你生个火。”
沈简直接:“我不会。”
盛淬:……
沈简扬声,“我废物,我没有,我大小姐做派,我帮你说了。”
盛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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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密林之中。
穆溪被几个薛家表兄弟围着。
“你们疯了,杀穆厉,你们把穆厉杀在这里父皇会怎么想?”
薛承元上前,“二殿下,这储君之位本就是应是你亲哥哥的,是被穆厉母子夺走的,怎么多年穆厉打压我薛氏一族,若薛氏没有了,您和皇后怎么能在程国活下去!”
“我是看不惯他,可他从未真的对我和澜澜下过杀手!”
穆溪推薛承元,“我不和你废话,这事不能干!绝对不能干!当初大哥没了,父皇差点驾崩,要是穆厉没了,父皇绝对不可能再经得起一激,届时我就是弑弟杀父了!”
边上的薛承绍开口,“殿下何必害怕,穆厉弑兄铁板钉钉,陛下不过是被琼贵妃皮相魅惑,今日之局我们薛氏耗费了多少心血,都是为了让您荣登大宝!”
穆溪咬牙,“你闭嘴吧你,穆厉、若让穆厉稀里糊涂的死了,大宜绝对要搅进来,他身边那个谢宏言和他什么关系你们不敢明问,也该感觉到了!”
薛承元拉着穆溪,稳定他的情绪,“谢宏言不过是个男宠罢了,穆厉是真把他弄成太子妃还是男后?他们之中两个隔着两个国,有些事情不是他们两个人可以做主的,所以他们两个就是玩玩罢了。”
边上咬牙的薛承吉呸了声,“在我们程国的地界,他个大宜首辅的嫡长孙算个什么?二殿下,若是让穆厉把和大宜交好这事干好了,他的储君之位就彻底坐稳了!”
“不能杀他,不能杀他啊!”穆溪压根就不知道今日这处,他同穆厉一道入了林子,薛承吉来说薛承元出事,他被引的远远的。
“穆厉混球是混球,可朝堂上下他……”
薛承元耐心,“就是不能让他在一家独大了,二殿下,听我们的,你现在就在这里呆着,哪里都不要去,穆厉我们会让他死的漂漂亮亮,如同他杀死你的兄长一样,找不出丝毫破绽。”
穆溪只是道:“母后知道吗?”
“皇后不知道,我们怎么敢?”薛承绍道,“成败在此一举,沈简那头我们已经给殿下打点好了,我们能给大宜更多的好处,穆厉不让丝毫,可殿下可以和沈简各退一步。”
“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我夫君送礼的不是你们薛家吗?我夫君可没收什么穆溪的礼!”
穆溪抬头,就见阮今朝不知何时来了,外头围着的人不知怎么都倒在了地上。
阮今朝手里举着从穆厉哪里死皮赖脸磨来的弓弩,嚣张的瞧着欺负穆溪的薛家三子。
“三位公子,不对,三位程国的郎君,众所周知,我阮今朝吃喝都在穆厉府邸,他哪里金山银山数不胜数,随便我占山称王,你们这点渣渣贺礼,我家狗都难得去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