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厉目光如刀落到东雀身上,“你给了金狼一刀,这一刀是我来,还是你自己来!”
司南上前挡住穆厉骇人目光,“你给他一刀试试?”见按住他胳膊的东雀,他瞟了眼,“怎么,还怕我吃亏的。”
东雀非常想把司南拽回去,两个人都是大开大合的打法,太子东宫邻着大内不远,要是把程帝惊动真的就完犊子了。
穆厉扬声,“关门,孤要剁人。”
云鹤跪扑抱着穆厉,“太子爷爷,使不得啊,司南是越打越兴奋的,他敢在这里给你打两天两夜,你不行啊……”司南最强的战斗力就是耐性,他会让让人觉得他好收拾,就是引敌人入阵法啊。
说曹操曹操到,谢宏言疾步而来,扬声打破僵硬局势。
“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好了别打了,给我个面子,家伙都放下。”
谢宏言还没完全康复,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顿时痒痒的不行,咳嗽两声,站在二人中间,抬手拦着要怒发冲冠的二人。
“好了,我都问清楚了,金狼和东雀在路上撞着了,两个人都嘴上作死,就打起来了。”
谢宏言走到司南跟前,语气急促,“司南,你信我,金狼比东雀惨上几倍,东雀是招招下死手的。”
他压低声音,“金狼是陪着穆厉风里雨里历过死劫的人,面上主仆暗地半个兄弟,是真的敢给你挽袖子玩人头的,你先带着东雀回去,晚些送点跌打损伤的药膏来,这事就翻篇了。”
东雀立马扯着司南,“对对对,回去吧,回去吧。”不能闹大了,闹大了他就只能抹脖子了。
白马也跟着把司南朝着外头推,避免二人交锋,“阮少帅,来来来,我亲自送您回去,我请你喝茶,下下火气。”
谢宏言以拳抵唇狠狠咳嗽两声,回身走到穆厉跟前,“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是太子,拎着刀去找驿馆找大宜使臣的麻烦,不怕被弹劾?你脑子怎么长的?”
“有本事他们就把我弹劾废储了。”穆厉丝毫不惧怕。
谢宏言急声,“你是不是蠢,真当程国没了你就活不下去了,这等泱泱大国即便连着三五个昏君,一时半会也亡不了,你豪横什么?你真当司南少帅两个字是白给的?”
谢宏言窝火的厉害,径直超正堂去,他有点冷。
“你们打起来不管输赢,司南拍拍屁股就走了,还得个替兄弟抱不平美名,更得军心,你呢,堂堂太子为了个侍卫喊打喊杀,你这位置,多少人等着抓你的错,你心里不清楚?”
穆厉跟着上去,扫了眼谢宏言,心中不服又带气,“整日就知道胳膊腿朝外拐,怎么都养不熟的白眼狼,只会帮着外人来对付我。”
谢宏言一瞬间脸白了刹那,随即喉间的痒意逼得他剧烈咳嗽起来,一眼给他剜过去。
穆厉哼了一声,“不要命都要帮着外人踩我两脚你才舒坦,你就可劲的刀子对着我,那日帮我痛的血都流不出来,你就舒坦了。”
肩头厚实的大氅落下,还带着熟悉的温热,谢宏言依旧在咳嗽。
穆厉见此更是心中不爽利,“我也没见我有点事,你病中垂死惊坐起来叫两声。”
谢宏言扭头捂嘴边咳嗽边斥他,“你和司南、把金狼和东雀看成半个弟弟,单单对外面人而言,就是程国的储君和大宜的少帅动手,不是你们两个的事,是两国的事,司南只是看着不喜弯弯绕绕玩政,他在大宜京城把兵部玩的李明薇都直接傻眼,陛下愣是没找到他一个错收拾他,你们两个关心则乱我能理解,外面的人会理解吗?”
谢宏言凝眸望着穆厉,“什么叫做,我是白眼狼,我胳膊腿朝外拐,我是大宜人,吃的是大宜土地种出来的粮食,身上的衣物是大宜百姓一针一线做出来的——”
这句话直接踩到穆厉底线,打断他的话,“那你找我要什么权势地位?给你大宜讨便宜吗?”穆厉拂袖别过脸,“你这辈子都别想,趁早打消了白日梦吧!”
谢宏言骤然目光凉下来,真觉得好心喂狗,“穆厉,我若真的要殚精竭虑给大宜某好处,如今你们签下来的条款——”
穆厉再次打断他的话,“那我谢谢你成了吧,谢谢你高抬贵手放我程国一马,大宜首辅的嫡长孙!”
穆厉身为储君是有詹事府从旁督促帮扶,偏偏詹事府驾驭不了他,程帝干脆自己盯梢,普遍都是不会管他言行举止,人有千般样,反正穆厉为国为民干实事就成,
程帝一旦管束起来,也不会大棒子打,几句戳脊梁骨厉害话下去,穆厉面上不服,心中总是会亮堂几分。
更别说今日就是为了谢宏言挨了一顿训斥,并非以父之名,而是国君之威。
“穆厉,你非要这样和我说话?”谢宏言直视他。
穆厉本就是越逼越来事的人,金狼是澹州金家的大少爷,家里世代基业中,还捏着程国朝北疆域外族的人情,是澹州臣服拥护他的代表,更别说澹州握住了程国三分之一的商贸往来,是他最强的支持拥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