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朝做了个一道的手势,“我们家是武将,因此有句话我觉得不错,将在外军令有所受有所不受,诚然我爹是个怂包,不过金大郎君手握澹州商脉,想来今日任意为之,太子殿下也不会多言。”
金狼知晓阮今朝看着笑嘻嘻,倘若正经玩心思,则字字句句都是坑,你的一举一动都能让让她看出无数破绽来,阮今朝是个只能共富贵,不能共苦难的,窝里反自保比谁都玩的能耐。
阮今朝背着手说,“今日既是做正事,我也难道想动脑子同你们说说真心话,有些我,我去同穆厉说,穆厉是不会信的,你去就不同了……”
说着,阮今朝已经朝着外走,“你们程国朝政有问题,看着铜墙铁壁,实则到处破绽,要不要听听?要听就跟着我来,不听,不听翻墙直走过两个回廊,有个湖边顺着过去,瞧着有人围着的地方,就能找到人了。”
“不过,虽然这话说出来不厚道。”阮今朝顿了顿,“沈简以死相逼都不会让你把谢宏言带走的,你的功夫水准,这种时候带谢宏言一个人算有点吃力了,再带个薛家作为控局的沈简,穆厉怕是要觉得你反水倒戈薛家了哟。”
金狼好像骂阮今朝不要脸。
阮今朝似看穿金狼心中所想,“说些实话就是不要脸了?不开玩笑,沈简在需动手的局中,我就希望他是个死人,别动别抖激灵。”
“哥们,听姐姐一句好心劝,今日明哲保身才是真的,白马人多有脑子,看着说不通你们家太子妃,直接喝晕不管事了。”
阮今朝说着余光扫着跟过来的人,满意的笑笑,“这不就好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刚刚想说什么?什么叫做你说了穆三不会信,若是朝堂进言他看似把你当放屁,实则都会好生想。”金狼说,“你们是知道什么秀都官场秘闻了?还是谁要对着穆三放冷箭了?”
“你是侍卫还是老妈子?”阮今朝说,“我只是觉得奇怪,士农工商,商户不是最低贱的吗,我不是骂你的意思,我是想说,我发现你们程国商贾的地位非常的好,我起初不明白,后面我才发现,这些哪里是商贾,都是官。”
阮今朝侧眸失笑,“你的金家、白家、葫芦那头的商号,其实都是挂着储君的名号敛财。”
金狼冷脸,“什么敛财,不会说话就闭嘴。”
“话糙理不糙,你懂我的意思就好。”阮今朝耸耸肩,又说,“你们秀都的官员都喜欢在外做生意,看似不贪污,实则抓的都是民脂民膏,吏治需要严整。”
金狼抓着不认路走的理直气壮的人,带着她朝旁边去。
阮今朝言语严肃很多:“官商勾结是国患,上能弄权,下能欺压百姓,都言自古商场生意人不敢谋反,搞事的都是农民百姓,掉头过想想,不就因为,官商一家,百姓为一派吗?”
金狼忍了忍,完全忍不住了,驳斥过去,“少在哪里五十步笑百步,沈简手里的雍州漕运是什么?你们大宜京城官员手心中,那个没有些外头收益?即便是自诩清流清贵的谢家,一年到头官场外的买卖银子也是山。”
阮今朝做了个嘘的动作,“你不要忘记了,大宜的京城有一双皇室的眼睛,那双眼睛,大多数时候都是睁一只闭一只的,若是动作太过惹得他来理账了,大家都玩脱了,对照你们秀都,太子带头玩生意大肆用外财助力……”
说着,阮今朝就不在说话,只是轻轻笑着看金狼,“我此前好几次话到嘴边都没敢说,说给你了,我就当说给穆厉了。”
“你指的李明薇?”金狼说。
阮今朝嗯了一声,“此前那祖宗落座安阳侯府,便是因为佟文找了大宜律的漏避了国税,那数额冷不丁看着亏,不过比起李明薇重新让我们给出去的,已经算少了。”
“还有。”阮今朝又说,“我觉得你们的陛下其实不怎么喜欢穆三,穆三于他而言更多的是制衡朝纲的作用,以及除开把程国交给他以外,程帝没有选了。”
金狼没接话,阮今朝说:“我觉得程帝就是占有了琼贵妃,满足了他心中自己的那些私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