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厉目光冒着火光,见着周围要给阮今朝说情的人,目光如刀打过去,大有谁敢帮衬先弄死的架势。
阮今朝瘪嘴望着骂他的穆厉,穆厉看她还委屈了,气得控制不住自己扬手就要抽她巴掌,狠狠斥她:“打人打人,你除开打人还知道做什么!”
到底是高高举起没落下去,阮今朝被举起的巴掌莫名的吓到,跟着就是鼻尖一抽,仰头哇的一嗓子哭了起来。
她悲伤的不能自己,指着薛家人给穆厉说,“我没打,是他们先打我家阿简的,都要割断我家阿简脖子了,是他们薛家先欺负我们的!”
“凭什么欺负我家阿简,我家阿简柔弱不能自理,他们就逮着软柿子欺负,我要是在晚点进来,就只能抱着阿简的尸体哭了。”
沈简见着阮今朝哭了,当即就上过去哄,猛地嘴就被捂住,金狼低声,“嘘,你说话就是你夫人的催命符。”
穆厉其一不会打阮今朝,其二打起来输赢不定的架他一般不去。
阮今朝哭的如同三岁孩子,眼泪啪嗒落,指着薛家人,“是他们先动手,都打我脸上了,我为什么不还手,你还帮着他们说话,你是不是脑子有屎?”
穆厉完全没料到阮今朝会嚎,举起的手慢慢落下,指尖给他摸了下眼角,“给他们哭丧值得吗?”
阮今朝自个拿着手背擦泪,边哭边嚎,“薛家人,薛家人把沈简绑了,还多剁了他,还要以多欺少弄死我们,我来这里不过要个公道,这老不死的就放他们家娘们出来以多欺少打我……”
阮今朝紧绷的情绪得到舒缓,她用沾着血迹的衣袖自个摸脸,“我能怎么办,他们打我,我难道让他们打吗?”
屋子中的人听着阮今朝,都觉得哪里对,哪里又不对。
阮今朝哭的鼻涕出来,指着沈简和穆厉说,“你看,把我家沈简打成什么狗样了,他是家里做大家闺秀养着的,哪里受过这种罪,我家夫君本来就身子骨不好,原本能陪我到九十九,今日都要被吓得短命几天……”
穆厉扭过头去看沈简,觉得阮今朝压根不了解沈简,沈简自保的本事怕是在这群人之上的。
阮今朝又指着被她揍的薛家姑娘,“她们还要把我拖走,让薛家这几个不要脸的货色欺负我家夫君……”
说完,阮今朝仰头悲伤痛哭。
“这不是欺负人吗,这没有王法了……”阮今朝自个擦眼泪,“我要告诉我爹爹,我要我爹爹带人来踩死你们!”
云鹤小声气说:“亏得司南走了,不然今日要把薛家给屠干净。”
司南天天恨不得把阮今朝掐死喂狗,谁敢把阮今朝惹的哭鼻子,天南海北都要干死你全家。
谢宏言完全没见过阮今朝这阵仗,当即心疼坏了,招手让哭唧唧的小表妹过来,“朝朝,来表哥这里,表哥在这里,不怕的。”
云鹤说:“她哭的时候什么都听不进去,你叫她娘都没用的。”他一嗓子起来,“你们薛家欺负我们北地阮家的姑奶奶,不要命了吗!”
薛诵被颠倒黑白的阮今朝气得面色涨红,“打最野的架,哭最大冤,沈夫人好能耐!”
“你们薛家今日还敢叫嚣什么!”穆厉说:“在大宜使臣跟前闹谋逆,你们觉得蓬荜生辉,还是光宗耀祖了,丢人都丢到邻国去了!”
穆厉那处随身帕子给阮今朝摸眼泪,“好了,我知晓,去边上。”
阮今朝一嗓子止住,吸了吸鼻子恶狠狠盯着薛诵,抓着手帕目光哀怨看穆厉,“他们欺负我,我这辈子没受过这种气!”
穆厉蹙眉看哭成李明启的阮今朝,嗯了嗯,“哭个屁,我不是来了吗,去你夫君身边。”
沈简见抽抽搭搭过来的阮今朝,抬手将她抱着,“好了没事了,不怕了。”
阮今朝靠着沈简怀中杀气腾腾的睨这薛万绪,抬起手比了个不雅的中|指出来,
“别为了畜|生们败坏了自己的名声,”谢宏言抱住阮今朝的手。
薛诵冷呵,“谢瓷兰!”
“谢瓷兰也是你配叫的?”穆厉一嗓子更加凌厉的冷呵送过去,“孤府邸的人也是你个小小臣子能随意折辱的!”
沈简见局势已定,亲了亲阮今朝额头,把她交给谢宏言,小声说:“我马上回来。”
谢宏言看眼角都哭红的阮今朝,气得切齿,谢阮两头就这一朵小金花,两边人恨不得捧着心尖尖的小珍珠,北地最恣意的小马驹,京城最明艳的小太阳花,眼下居然哭的鼻涕泡都出来,若是祖母、祖父在这里,怕是要一把火燎了薛家。
阮今朝眼泪汪汪看谢宏言,“他们先动手的,我没打人,我是自保……”
“我们家朝朝不是胡乱动手的,表哥都是知道的,你打的都是畜|生。”谢宏言气得厉害,对着薛家说:“你们薛家能不能做点人事,看看把好好一个娇弱姑娘逼迫成何等模样了!”
薛承漪不服气,“她装的,阮今朝你贱不贱——”
话音都没落地,沈简一耳巴子就问候过去,“黄沙,带出去片了,程帝若罪责,本世子奉陪!”
黄沙诶了一声,拎着薛承漪衣领朝外拖拽,这一坨屋子女眷全部跟着出去阻止,顷刻安静不少。
薛万绪依旧把目光落到阮今朝身上,“既然要谈事,姑娘就被在场了,谢大公子不是局中人,是替太子殿下来的,也跟着去偏隔喝茶吧。”
沈简说:“我家夫人文武双全,没什么不能听的。”
穆厉也说:“谢瓷兰是大宜首辅的嫡孙,人会说话就在官场玩,你们算什么?”
薛万绪目光游离在阮今朝、谢宏言身上。
阮今朝心狠手辣杀人如麻,谢宏言心思缜密查漏补缺一把好手,这两个人他交手不多,恐不能驾驭。
且两个人都有个共同点,都是不听不听我最对的架势。
前者你驳斥打的你附和,后者自身本事暂且不论,靠山就强的离谱,你不听,他的靠山能让你听的倒背如流。
沈简开口,“今日之事,不知薛老爷要如何给我大宜交代的?你怎么给程国朝堂交代,同我其实干系不大的,只是我就说一句……”
沈简走到旁边椅子坐下,深吸口气,笑着说,“你们二位不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都装女表子,要把两国现下所拟定的条款搞黄吧,毕竟,对你们程国其实益处不是很大,不管二位怎么死抖活掐的,到底都是程国人,我是外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