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程帝把你们都怎么了,我今个心情不好,给你们出出气。”盛淬大步超前。
程帝见着拎着刀而来的盛淬,立即扬声,“大内拎着刀,你造次!”
“造次又如何,陛下砍了我试试。”盛淬抬手,沈简接过刀,“给陛下个台阶,这小子你的几嗓子过去,还是能唬的屁滚尿流的。”
程帝拧眉盯着盛淬。
“陛下欺负这些个孩子们没个长辈靠着,怎么,当我死了?”盛淬指尖都是血迹,轻轻在衣袖拂过,目光淡漠的落到薛万绪脸上,“你捅了谁?”
薛万绪脸上似有拨动,“不是我!”
沈简跟着说:“他捅的,今朝瞧着了,他脑子有坑,说刀是今朝的,责怪是我家今朝没有拿好刀被他抢了,才造成惨剧!”
“你抢阮今朝的刀?”盛淬看他,“你非|礼人姑娘?”
跪着的群臣:!!!
盛淬走上前,“先把太子弄下去弄干净,即便要死了,也穿的漂亮些。”他扫了眼穆厉,“睡着吧,你醒了我看着你更糟心。”
穆厉被弄走,局势似发生了变化,盛淬笑了笑,同沈简说,“沈老大,你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为何到了这个局面,怎么程国的皇帝,还是不愿意处置薛家呢?”
盛淬说着,笑意更大起来,“你不知道,这得从澹州之役,程国大皇子的死开始给你说——”
“盛淬!”程帝低吼,“你真当我不敢砍了你的头!”
“你都要砍我的头了,还有什么说不得了。”盛淬哎了一声,朝着边上的防止火患的水缸走去,慢慢的洗着手上的污|秽,“陛下今日若不给沈简还有大宜公道,大约自己的帝王路也要走到头了。”
沈简捏着手里的刀,看着刀柄上面的图案有点眼熟,就见盛淬走了过来,见他伸手过来,沈简下意思仰头。
“我能杀了你了?”盛淬拿着染湿的绢帕给他擦拭脸上的血迹,“想赢吗?”
沈简下意思嗯了一声,扬起脖子告状,“薛万绪干的。”
程帝怵盛淬,盛淬路子虽野,却是极护犊子的,程帝护不护穆厉不清楚,盛淬在没人能碰穆厉。
盛淬点点头,一手把着沈简肩头,将他朝着薛万绪跟前带,就说:“薛万绪,你是不是想说,你稀里糊涂手里被人送了一把刀,跟着都没反应过来,突然一个人就出现在你跟前,就像这样。”
盛淬话音落下,沈简只觉得手被抬高跟着被大力一推,长刀便没入薛万绪腹部。
沈简怔住,直接松开了刀柄,几乎是下意思开口,“我没有,不是我……”
盛淬拍拍手,说了个好,“要个公道,最好的法子,不就是重演一遍吗,陛下看看,刀是我给的,人却是沈简杀的,遭殃的却是薛万绪,这是我的责任,还是沈简的责任?薛万绪明知我有杀意,却是不躲,是笃定不我敢在这里动手不是?”
“阮今朝的刀怎么到薛万绪手中重要吗?重要的是,谁用这把刀伤了人。”盛淬看向程帝,“陛下不好下手,看看我替你把台阶都铺好了,就说是沈简杀了人,让薛家找大宜要道理去。”
程帝被眼前这瞬发生的事惊的不知所言。
盛淬继续说:“这事不就同陛下无关了,是薛家和沈家的事,闹大了,也是沈家让大宜李家出面调停,反正,只要薛家觉得自个有理就成,只是这公道都在人心,我劝陛下就睁一眼闭一只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陛下怎么不说话了?”盛淬顿了顿,“甭看了,肯定没救了,我杀人还能让人回来,我都臊得慌。”
说着盛淬拍怕沈简脑袋,“看准了吗,以后谁惹你,就朝哪里捅,保管死的干干净净的。”
沈简看自己手,怎么,怎么直接的?
这盛淬路子怎么比穆厉和阮今朝加起来都野!
忽而盛淬叹息起来,“得拔.出.来啊,那拔.出.来才能飙血,血流干净了才死的快,来,就这样。”
盛淬说着,抬手将薛万绪身上的长刀狠狠一把,顷刻血迹溅到周遭。
程帝脸上溅起滚热,盛淬拎着刀掂了掂,“陛下,头我给你开好了,你该秉公办事了,否则,我就有样学样,薛家在大内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盛淬凝视程帝,眼底一愣,“你儿子多,我学生就一个,谁敢欺负我学生,我可什么都做的出来。”
盛淬这句话落地,跪着的群臣再次磕首。
“请陛下严惩薛家。”
沈简膝头一疼,被盛淬一脚踹到地上跪着,“你干什么!”
回答他的是照着他脑袋来的东西。
沈简看清楚物件,顿时捏着双手呈送给程帝,“这是我大宜陛下李玕璋褒奖程国太子的信函,希望以后我大宜不论那位皇子登基,都能同穆三太子好生相处。”
沈简说着抬眸盯着程帝,“陛下还请过目。”
盛淬声音依旧带着笑意,“怎么陛下不想看,不想看便是说要废黜了?薛家造反废黜储君,陛下是要做什么晃动国邦之事?”
程帝捏紧了手。
沈简声音清脆果断,“我大宜陛下手书为证,要沈简代他在程国全力支持穆厉登基为帝。”
沈简声音泠泠,“陛下,是不给我大宜皇帝面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