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好,谢家人都很喜欢她。”谢宏言温言说:“你看和她熟了人,那个不喜欢她的?”
穆厉嫌弃极了,始终觉得谢宏言眼睛指不定就是有些毛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谢家最开始打算让你娶她的。”
“不能让她被欺负,便是谢家最后的底线。”谢宏言拍拍穆厉的脸,“谢阮两家就这一朵小金花,怎么能不捧着的。”
穆厉哦了一声,谢宏言点了下穆厉的鼻,“大公子最疼你。”他见穆厉还要说什么,指尖堵住他的唇,“好了,我现在没有吓晕是故作镇定,太子殿下再说一句,我大约真的要沈简附身,直接厥过去了。”
谢宏言是真的不能再听任何一句实话了,他真的会死过去的。
这种时候不做些什么都是不正常的,穆厉附身过去还没碰到人,忽而耳边就传来哭闹之声。
穆厉蹙额,“什么东西。”
谢宏言一把将穆厉推开朝着里头去,穆厉跟着进去,见着谢宏言抱着怀里的伊呀呀呀娃娃,当即一个踉跄。
“这妮子怎么……你疯了?”穆厉看赫然出现的雀雀,顿时头晕,“你什么意思?”
“有备无患。”谢宏言亲亲雀雀小脸,“这小妮子作用很大。”
穆厉骤然声音一高,“你疯了,司南多在乎在小妮子你不知道?”他说完了反应过来什么,“原来,这就是大公子的张良计,有这小妮子给你做护身符,总是有人来捞你。”
谢宏言当做听不懂,“多好,雀雀不认人,且你也很喜她,你若惹你母妃生气了,或觉得你母妃给你惹是生非,就把雀雀送过去。”
“你又算计我。”穆厉看给她伸手要抱抱的雀雀,拒绝的别过头。
雀雀顿时瘪嘴呜呜开始哭,谢宏言哄着小娃娃在屋子来回走,“既不是孩子,你在边上住在做什么?”
穆厉不想撒谎了,外头扯谎没人敢翻旧账,谢宏言八百年的事都能扯出来炸他一个好的,靠着旁边架子看哄逗雀雀的人说,“谢宏言,有件事我觉得你可能不想听。”
“对我尊敬些。”谢宏言拿着拨浪鼓逗雀雀笑,“谢家能帮你多少,全看我心情,我谢家在内阁一句话,想要针对你们程国的内政还是简单极了。”
穆厉两手一摊,“成,那我不说了,你就等着你弟妹给你送改口礼来。”
“弟妹?”谢宏言嗯了一声,“宏瞻要议亲了?是南直隶那头预备的,还是皇室那头示意的?他没人姑娘捉弄死吗?”
谢宏瞻惯是个趋吉避凶的,苗头不对跑的六亲不认,你敢逼他办事,他惹急了就敢自己给自己脑袋瓜子一棒|子,让你们鸡飞蛋打,直接给他收尸。
他都惹不起这位二弟,此前他们去给阮今朝买高档,不幸被狗个追了几条街,他后面看着狗就绕道,他看狗单独出来,还敢去试探的单挑,次次吓的抓着他挡狗,他是狗也见他一次咬一次。
“你们那头怎么有什么情报都不告诉你的?”穆厉啧啧两声,“看来李明薇也是报喜不报忧的。”
谢宏言笑笑,“李星弦?他被十三都要逼疯了,估计道观佛堂都去拜了,就求着沈玉安快点回去,他好功成身退。”
他看卖关子的穆厉,“要说说,不说滚出去。”他不知想到了什么,“不会是宏美吧?”
穆厉背着手说:“谢宏美除开乐呵还会什么,谢大公子呀,你的二弟妹你可熟了,户部尚书家那位没出阁的。”
“户部尚书?”谢宏言慢慢念着,陡然眸子一冽,“薛黛?你别给我放屁,你要玩笑就玩笑别的,你不知道薛黛此前和沈简有笔烂账的,还和今朝有私怨?”
“可事实如此,你二弟打算娶的就是她。”穆厉两手一摊,也没想通,“你二弟是不是喜欢热闹,这是不是太热闹了,薛黛过门,谢家要薛家这亲戚,阮家、沈家就不能往来。”
谢宏言目光一寸寸冷下来,“多久的事。”
穆厉看谢宏言笑不出来了,脸上笑意更大,“不管多久的事,反正没拜堂,也没定亲,只是消息传来了,怎么,要不要求求我,我把薛黛给你做了。”
“需要你去,司南不知道给今朝杀吗?”谢宏言冰了脸下来,“宏瞻不会吃饱了撑的去得罪阮家沈家,甚至这样一动,还要逼得李明启重新抉择站位,不是他的性子。”
“京城之中沈简留了人,你能得到消息,那头也能。”谢宏言说,“我书信一封,你替我送去给我父亲。”
“你给京城不是写了信了,厚厚一叠,都给沈简了,我可看着了。”穆厉说,“怎么,谢大公子也有算漏的时候。”
谢宏言冷睨穆厉一眼,“你现在外头的烂摊子一抹多,少在这里五十步笑百步,看别人热闹,先看看自己是不是个热闹。”
穆厉无所谓,“反正得传我热闹的都走了,秀都还有谁敢惹我的。”
谢宏言说:“太子殿下还不去前厅议事?”
“我怕家丑外扬,早就让人走了。”穆厉走过去将雀雀抱着,“走走走,我带你遛弯去。”
这孩子放在这里太吵了,丢到盛淬家去,谁家孩子谁带去。
谢宏言见穆厉屁颠屁颠走出去,周身气力骤然被抽走,跌坐在凳子上。
他得好好缓缓。
所以,李明薇是怎么发现的,大宜的京城内部到底如何了。
他不能回去,回去了就是要死一起死了。
阮贤。
谢宏言目光如聚起来。
他要把阮贤的底子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