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行掌柜摆摆手,“公子豪气,不过北地的真的别碰,朝堂盯着那头,北地上头也谨慎着,权当拿着钱米交朋友,太平了去关外做生意,那才是白花花银子。”
“扯远了,关外我没能耐玩。”李明薇看那头佟文弄懂怎么大顿悟的眼神,端着茶抿了半口,“看来雍州这头,的确是能光明正大给北地送点东西去的。”
说着,李明薇从袖筒摸出张银票落到桌案,“有些乏了,方昶,你陪着打,别扫兴,我出去转转。”
李明启要跟着起,肩头却被李明薇压住。
“放心,我不会丢的。”李明薇两手撑着李明启肩头,低头看了眼他的牌,“只想着赚钱,得存得住才是你的。”
等着牌局散去外头骤雨急促才停歇,檐角还挂着嘀嗒雨珠,李明薇背着手望着窗外的枯山水,听着砰的推门声,侧眸看进来的人。
“牌之上你在试探什么?”李明启捏紧手,“你疑北地屯兵,北地恨不得丢出一半军权给皇室,是皇室不要。”
李明薇看他,“阿启,立场不同,我不想同你无谓争执。”
李明启生气地说:“我们的立场不是一样的吗!”
李明薇沉声,“我同父皇眼中,四方社稷安稳即可,一些小牺牲能够换回大安稳的事,即便不是君子所为,我们也会做,这就是我和父皇的立场,我们有大局,无利益,在你看来是残忍至极。”
“沈简夫妻眼中,只要万事顺着他们预想的发展,他们可以付出一切代价,他们看中的是利益,只要大局不大破坏他们的利益,他们就能睁一眼闭一只眼,在你看来是本末倒置。”
“你的外家看中内阁说话重量,内阁是朝堂中枢,他们付出全族代价都不会从权臣之列推出来,在你看来他们太过无情。”
“阮家越是说不在乎兵权,越是在乎兵权,太平之下武将无用,武将自保只能用兵权,皇室是不要吗,是不敢要,怕拿了回来北地就种下谋逆反心的种子。”
“漕运之事端倪早现,你不知是我瞒的好,父皇也不想你为难,眼下你知我探的是何,你若敢阻亦通风报信,我就把你溺死在运河里头,我敢不敢你可以试试。”
李明薇见他不服的目光,低低说:“我管你是谢家的外孙,还是沈简的学生,给我记清楚,你不姓李,什么都不是,你拥有的一切都是李这个姓氏给你的。”
李明启捏紧手,目光透着浓浓的复杂和痛苦,“我在你们眼中,就是个筹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