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一句为了推拒而找的借口,人人都觉得没什么,反而体现出大锦贵女的矜傲,偏偏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徐兰语捏着杯子,指尖都没了血色,她身边的临阳长公主低声道:“你看看,没脸的事做多了,总是会被人捏着把柄骂。”
徐兰语低着头说“是”,不再反驳一句。
那天跪了两个时辰后,膝盖青了一片,要是没人搀扶,连路都走不了,而放眼看去,身边那些伺候自己的人,都是母亲为她提供的。
她离不开公主府,也离不开公主府给她带来的荣华富贵,所以只能继续忍受着,努力想要得到母亲的认可。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变了,似乎外界的这些东西,引不起什么波澜,她只是行尸走肉般地去做所谓“该做的事”,并且脑海中至于两个字,“最好”。
长公主轻轻地道:“不过将军府教出的女儿,也着实太张扬了,孤还在这里呢,竟敢这般影射郡主。”
听到母亲这么说,徐兰语低声道:“她骂女儿,就是在打您的脸,您总不能放任她一个小小的臣女再这样下去。”
长公主的目光里总算有了些许赞赏之意,“就是要有这样的想法,人善被人欺,你之前啊,还是太善了。”
而此刻,夏承川还在为自己所求而努力,“……温三姑娘,我还会在京城呆上一段时日,如果之后有了诗兴,可以为我……不,不是为我,可以写一首诗给我看看吗?”
温若棠想了想,道:“看来七皇子确实是爱诗如命之人,那以后若是有了机会,我定作一诗相赠。”
夏承川立刻就很开心地笑了起来,“好,那在下就等着姑娘的诗兴。”
圣上点点头道:“唔,你们看起来倒像是君子之交……”
“圣上。”长公主笑着开了口,“听闻之前在楚家的宴席上,温姑娘一开始也是推拒了片刻,后来是季老夫人想看看温姑娘究竟如何有才华,特邀楚老夫人设了彩头,温姑娘才做了几首诗,眼下是在宫宴上,不如也设下彩头,邀温姑娘作诗,如此也是一展我大锦才女的风范。温姑娘想必也是乐意的……总不能咱们圣上的面子还没有季老夫人大吧?”
温若棠忙道:“公主言重,当时也是为了博长辈一笑,硬作了几首,要说作诗好的,当属长昭郡主,速度又快,遣词用句又精妙。”
夏承川眼睛就亮了起来,“长昭郡主吗?不知在下是否有幸拜读大作?”
“温姑娘说的长昭郡主,正是孤的女儿,不过平心而论,孤的女儿于文采上,与温三姑娘相去甚远,所以……”长公主看向温若棠,“还是由温姑娘赋诗一首,不论好与不好,都是对圣上和七皇子的尊重啊。”
温若棠知道今日必然会有人把她推出去,也做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准备,忙福了福,看似很为难地道:“公主明鉴,臣女现在着实没有诗兴,强扭的瓜不甜,还请公主见谅。”
长公主遗憾道:“既是这样,想必要等和亲之后,才能有诗兴,作出好诗。”
温若棠看起来十分惊讶地道:“为何定要等我的诗呢?众所周知,郡主诗才并不在我之下,何况当日在楚家,郡主还是第一个交上诗作的,臣女想,七皇子与其等我的诗,不如请才思敏捷的郡主作一首,以全今日之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