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阳冷笑一声,挥开他的手:“你们既信不过我,为何还要来找我。他把这件事告诉你,却丝毫不向我吐露分毫,不就是信不过我的表现吗?既是如此,那这神月教,也没必要待了。”
话音一落,娇阳提步出去,正想要溜,又被强硬地拽回来。
“明期早已久病成医,他的医术毒术不逊于这世上任何一人。他几乎耗尽自己的心神与精力在他的身体上,甚至起初学武也只为强身健体。那般珍视自己翎毛的人,你以为他会不知道你递给他的酒有没有问题。
是不是连你自己也感到纳闷,为何明期会那么轻易就喝下你递过去的毒酒。不过因为是你递的,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一定会喝。因为他看起来是风光无两的魔教之主,人人闻风丧胆,对你的感情却那般卑微,他已经不敢让你们这些年日益僵化的关系继续恶化下去了。”
娇阳撇了撇嘴:还真是好闺蜜,什么话都与他说。更可气的是,当时她分明与他打听了那么久,他愣是一个字也不肯泄露。现在又跑她面前来说什么情深似海,怨谁?
“我不想听这些话,”娇阳推开云棠之放在她身上的手,绕开他,继续要往门口的方向走去,“百夜流凤呢,他还活着没,让他来见我。”
“娇阳。”
“……”
娇阳低头,沉默了一阵:“所以...你的意思是这四年里他一直暗恋我。是这个意思吧?既然你也说,他是那般风光无两的魔教教主元明期了,那他凭什么偏就对感情那么卑微,我以为...”
她嘴角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像他这种人,都是得不到就要毁掉的呢。结果却是充当那种笨蛋一样的角色吗。”
“他当然想,他比任何人都要想。要是可以,谁会愿意将自己心爱之人拱手相让,谁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之人与别人相濡以沫、厮守一生,你以为他为什么不那么做...”
云棠之叹息一阵:“有时候,我真的希望他能够自私一点,不要什么话也不说,把什么事都埋在心里,反倒还郁结于心。
我想,要是明期没有身中寒毒,备受煎熬与折磨,与你之前也没有隔着那些...血海深仇。那我想,他确实是会如你所言,不顾一切地将你从未来任何人的身边抢走的。”
娇阳蹙了蹙眉心。
“他如今这般饱受折磨,又岂能强留你在身边和他一起受折磨...明期他因童年变故,故而性情大变,遇事偏执,唯独对你,他却是如何也自私不起来。
娇阳,你仔细想想这四年里,表面上你为他卖命,而他背地里对你无微不至、宠极呵护,任你再无理的条件也会满足,你真的感觉不到吗?
可他没有选择强留你,而是用尽一切办法来弥补曾经对你的亏欠,他只是希望你可以得到幸福,无论那个站在你身边的男人是谁。这些年,我是亲眼见证了你的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都能轻易影响他的喜怒哀乐,他面对你时,已经变得完全不像他了。至于他是生是死,全凭你的一句话。”
“所以...你告诉吧。你们一直隐瞒着的,关于他...关于他的过去,还有异域的故事。”
娇阳笑着偏了偏头,对上云棠之略微怔愣的目光:“那个男人,他可是元明期呀,既然有胆子敢在灭我全族的前提下收留我,却在他对待我的感情时那般小心翼翼、畏缩不前,我不相信仅一个寒毒就能压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