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肆抱着她到了床上:“奴才就是奴才,别和她们走太近,这次怎么没有困?她和你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说,”虞夏声音温温柔柔的,她知晓刘肆是自己的夫君,对待自己也好,就凑近了刘肆,压在了他一条手臂上,“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和亲?两国离得很远么?我醒来还没有见到我的母亲和父亲,我有没有兄弟姐妹?有几个?”
她一连串的问题,双眸亮晶晶的,很天真的看着刘肆。
两人之前从来没有这么平静的对话过。
从来没有。
虞夏待谁都亲近,就像粘人的猫。
刘肆看了看片刻:“别压在朕的身上。”
虞夏“哦”了一声,从他身上起来,她方才半边身子都压着他,房间太暖,她身上也是暖暖的,又暖又软,凑在他的怀里,总让他觉得奇怪。
等她离开了,刘肆反而觉得不适应,又把她拉了回来,在她脸上轻轻吻了一下。蜻蜓点水般,不含太多缠绵情愫。
虞夏还是知道自己被非礼了,脸“蹭”的红了,把刘肆的手推开,自己钻进了被子里。
刘肆只好隔着被子把她抱了过来:“害臊了?”
虞夏脸颊红红的,对他轻声撒娇:“才没有呢,别欺负我,你还没有和我讲我刚刚问的事情。”
刘肆道:“你母亲是贵妃,她只生了你,你父亲的其他女人生了不少孩子,你也有兄长和姐姐,只不过,你和他们都不太亲近。”
虞夏眨眨眼睛:“为什么不亲近?”
“大概因为立场不同,除了你的母亲,别人都厌烦你,”刘肆道,“后来,朕来了阑国,朕也不厌烦你。”
虞夏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立场?”
刘肆揉揉虞夏蠢笨的小脑袋瓜:“一家人也有不同的立场,他们都要争夺你父皇的宠爱,彼此嫉恨彼此,有了你父皇的宠爱,地位才能更稳固,有了地位,自然就有权力,有金钱,所有人都敬仰。”
虞夏觉得这些蛮无聊的,但她又好奇,听刘肆将她所有的兄弟姐妹给分析了一遍。
她的姐姐们,都是公主,对于这些刘肆不怎么了解,所以也没有和虞夏讲,只讲了虞夏的几个兄长。
从刘肆的口中,虞夏也知道了,她的几个兄长都是大坏蛋,每个人骄奢淫逸,胸无大志,像公鸡一样整天斗来斗去。
这和虞夏想象的不一样。
她又道:“我父皇怎么样?”
虞夏的父皇是个亡国之君,自然也不是好东西,刘肆没有讲太多,只淡淡的道:“你父皇不常看你,你是被你母妃带大的。”
提起“父皇”这两个字时,确实没有提起“母妃”或者“兄长”让虞夏感到温暖。
她道:“我觉得兄长应该对我很好,虽然想不起来,但是,我能感觉到。”
刘肆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是么?”
夜色已经深了,床帐内有夜明珠照亮,隐隐约约,虞夏穿着白色寝衣,长发松松的在身后垂着,一双眸子温柔明亮,刘肆身上还穿着龙袍,金丝银线绣成的盘龙有些磨人。虞夏的衣服又薄又软,她把身子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尽量不要被刘肆的衣物磨到。
刘肆道:“可能在朕看不到的时候,他们对你有过一点善意,乖,睡吧。”
虞夏也觉得困了,她抓着刘肆的衣襟,乖顺的靠在了男人怀里,很快就闭上了眼睛。
刘肆托着她一截柔软细瘦的腰肢,将她搂在怀中。虞夏对他而言并不像一个真真切切的人,而是承载了许多美好,就像一个美梦一般。得不到时想要抓在手心,如今,终于到了他的手中,他又害怕失去。
他会失去她么?
只要她一直这样,应该永远不会失去。她如今面对他时天真烂漫的模样,和面对别人时一模一样。
刘肆掰着虞夏的下巴。
她唇瓣柔软浅粉,丰润漂亮,贝齿莹白,他的指间捏着一粒药丸。
药丸也是白色的。
副作用其实有,对刘肆而言,相当于没有。小公主本来就不聪明,反应也不灵敏,以后痴傻一点点,也会很可爱。他会一辈子对她负责,永远都和她在一起。
刘肆注视着她的下半张面孔,看她精致的下巴,浅粉的唇瓣。
良久,药丸骨碌碌的从他的指尖滑落,落到了被子上,再往下,从华贵细腻的锦被往下,落到了地毯上,滚到了床下面。
刘肆的手指略过她的唇瓣,最后轻轻在她额头上一吻。
睡梦之中,虞夏也没有觉出不舒服,她往刘肆的怀里依偎得更深,小声嘀咕着说了两句梦话,继续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