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夏的身体在开春时好了许多。她也想回凤仪宫去住,在刘肆的身边朝夕相处,虞夏看了心情也觉得复杂。
她发现自己从未完整的发现过刘肆。
春桃进宫时,开开心心的和虞夏说,说她要离开京城了。
虞夏问春桃:“你舍得你家二爷吗?”
春桃笑嘻嘻的道:“怎么不舍得,我和他不是同一种人,就算在一起了,也会有许多矛盾。如今我想离开,看看外面的世界。当初宅子里勾心斗角,争来斗去的生活,我也过腻了。”
虞夏有些羡慕的看着春桃。
春桃其实也听说了虞夏和刘肆的事情。她收敛了笑意道:“阿夏,活着就要学会放下,你折磨自己,折磨陛下,是最愚蠢的事情。我要离开,是因为离开让我开心,你问问自己,倘若离开了陛下,你会开心吗?他会开心吗?”
大概不会。
在刘肆的身边,虞夏虽然心里有跨不过的坎,她想念自己的家,但她又清楚的知道,假如离开了这里,去了阑国,她也会怀念这里。
世上哪里会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虞夏道:“我需要好好想想。说不定哪天就想通了。”
春桃道:“我也听说了一些事情,荷雪告诉我的,她很担心你,让我好好劝你。公主,陛下或许有不完美之处,但他对你确实是真心实意,你如果喜欢他,为什么不能放下过去?”
“喜欢?”虞夏勾了勾唇,“喜欢我,就是用一个宫殿囚禁我?监视我?迷惑我?这应该不是喜欢,而是……”
她自己也不知道,这应该是什么。
春桃抱了抱虞夏:“阿夏,陛下可能不懂如何去喜欢一个人,你为什么不能教他?倘若你需要尊重,你就告诉他,请他给你尊重,如果你需要自由,你也告诉他。他会答应你,不过前提是不触及他的底线。”
这些道理所有人都懂得,但是有时做起来却难如登天。
虞夏淡淡的笑了笑:“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还好。”
至少身体比前段时间好多了,在慢慢恢复。
傍晚,虞夏静静的在榻上坐着看书,刘肆和大臣们议事过后,从书房回到了这边。虽然外面天寒,紫宸殿里却是温暖一片,虞夏穿着彤色抹胸裙,锁骨精巧纤细,乌黑的长发堆积高束。
刘肆早就习惯了虞夏的冷漠,她见了他一向都是漠视。
尽管如此,刘肆还是要虞夏留在他的身边。只要她在就足够了。
他坐了下来,抬手捏了捏虞夏的脸:“比前段时间丰润了一些。”
天天被喂燕窝人参还有各种补品,她的身体也渐渐被养了回来。
虞夏推开他的手:“我累了,想出去走走。”
刘肆跟在虞夏的身后:“朕陪着你。”
荷雪拿了披风给虞夏穿上,刘肆道:“朕陪着皇后,你不用跟来了。”
虞夏有些生气:“我不要你陪。”
刘肆挑了挑眉:“腿长在朕的身上,你能控制朕?”
虞夏自顾自的往前走去,刘肆也清楚,最近虞夏也在慢慢消气了,虞夏其实并不是记仇的人,只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对她冲击太大了。
他知道,只要虞夏喜欢他,她终究会有回心转意的一天。
“你若想念故国,朕可以让阑国的使臣再过来。”刘肆道。
虞夏想起这件事情还有些生气,她回过身来:“让他们过来?然后你继续挑拨我和阑国的关系?上次你让我在堂兄面前丢尽了脸,让他们觉得我不忠不孝,忘了故国和家人,这次你还想继续让我们关系破裂?”
刘肆自然想要虞夏和阑国关系破裂。
只是他这次不可能再像上次那样。
刘肆抱住了虞夏:“玉真,是朕错了,朕向你道歉。”
虞夏的眼泪瞬间溢满了眼眶,她挣扎了一下:“谁……谁要你的道歉……”
“你明明就需要。”刘肆亲吻着虞夏的唇瓣,“玉真,告诉朕,你是不是还爱朕?”
两行清泪流淌下来,虞夏道:“不……我才不爱你,我讨厌你。”
刘肆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可是朕很爱你,原谅朕好不好?”
刘肆从来没有,从来没有像此时这般低三下四。他从来都是心高气傲,从来都是目空一切,只有此时此刻,在虞夏的面前,刘肆终于低下了自己的头:“你不原谅朕,朕很难过。”
虞夏挣扎了一下:“你……”
她感觉到了刘肆的体温,他是滚烫的,火热的,仿佛要将她给烧热,哪怕她再冰冷,也很难抵挡刘肆这般亲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