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这把剑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场吗?”甄真问凤瀚昭。 </p>
凤瀚昭淡淡的说:“你往我这里跑,于礼教不合;你经常去鲁国公府,会显得举止轻浮;你在家里开设悦心坊,会有人说你招蜂引蝶。” </p>
甄真感觉兜头一盆冷水淋下。 </p>
甄真本来想着上次两人谈得不错,今天一进门,她就表现得“一回生,两回熟”的样子,想把话题谈得更深入一些。结果却在一开始就被凤瀚昭的话狠狠的戳了心窝一刀。她耐着性子听着,强忍着不发飙。 </p>
凤瀚昭看着甄真的脸色由柔和变得生硬,才峰回路转:“那你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事?” </p>
甄真听着他先抑后扬的话,提起的心又落了回去,这个家伙!她没怎么组织语言,直接说了心里话:“别人怎么看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怎么看待我要做的事。我想做的事,不求得到所有人的喜欢和认可。” </p>
凤瀚昭语气加重了:“所以你也不喜欢做一把被藏起来的剑。” </p>
甄真这才听出来,凤瀚昭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她回答道:“开了刃,总要试试剑锋才甘心。” </p>
凤瀚昭看着她:“放心,你在我这里大可安心,我喜欢和认可的就是礼教。”甄真心头千百个念头闪过,难道是有什么人到他面前说了她的坏话?所以他才说这些话来让她安心?她瞬间被暖到了,应承了一声:“好。” </p>
“你认为我是一把真正能杀敌的剑吗?”凤瀚昭问。 </p>
看来凤瀚昭还在自我认知的泥淖里跋涉,面对爆炸案,他无能为力,这极大的挫伤了他的自尊。 </p>
“一把剑能做什么,要试一试才知道。而且好的剑在高手的手里是利器,在庸才的手里恐怕拿一会儿就累了。”甄真说。 </p>
“宝剑锋从磨砺出。我以为我磨好了,事实却不是这样。”凤瀚昭的神情又有些落寞。 </p>
甄真不想这样兜圈子说话,还用着各种隐晦的比喻。于是她直白地问道:“你是主动请缨了什么任务然后被拒绝了吗?” </p>
凤瀚昭苦笑一下,说:“刑部已经给端午节的案子下了定论。今天上午拿了呈堂证供来复命。说是两个搭观礼台的工人,因为工头克扣了他们的伙食和工钱而怀恨在心,故意炸了观礼台泄愤。然后他们又到附近巷子里放了几个炮仗制造混乱。” </p>
甄真记得听父亲说过,皇上叫太子换一拨人来查。难道这就是这些能干的人查出来的结果吗?分明是找了两个替死鬼来交差啊! </p>
“你想亲自去审问这两个工人吗?”甄真问。这种事情只要把两个人分开来审,就算他们事先怎么串通,怎么编瞎话,总会有破绽的。 </p>
“哼哼!”凤瀚昭冷笑了两声,摇摇头,“可笑的是刑部说这两个人昨天招供之后,羞愤难当,又慑于天威,已经在夜里用腰带上吊自尽了。” </p>
“这是怕他俩翻案,来了个死无对证。”甄真说。 </p>
“就算我想查下去,没有皇上的令牌,在刑部和京兆尹的地盘上都寸步难行。很多关键的人证物证都在他们那里。” </p>
“他们为什么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呢?”甄真想。毕竟太子未来总有登上权力巅峰的那一天。 </p>
“太子府的事情,多少人抢着来帮忙。他们不是不留后路,他们也是迫不得已。已经换了一拨人了,他们也不想被换掉,就只能顺从。至于以后的事,估计他们已经顾不上了。” </p>
甄真心里感叹,有谁有那么大的面子,能压迫这一众小官小吏与太子离心离德?当然只有一个,那个在皇位上高高独坐的男人。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