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出家这种话,以后不可再提!”甄诚喝止女儿的胡说八道。 </p>
“爹,您说,人生在世的意义是什么?”甄真问父亲。 </p>
“大丈夫人活一世,自当为国为家建功立业。”这话甄诚对学生说了几十年,也自认为身体力行,早已深入骨髓。 </p>
“女人为什么不能像男人一样拥有建功立业的人生?”甄真又问。 </p>
“男主外,女主内。自古如此。”面对女儿的挑衅,甄诚也不着急,他又不是第一次被学生质疑了。 </p>
甄真却咄咄逼人:“可是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人家的妾室,却是连主内的机会都不会有的。这样枯燥的人生过一天和过一年、十年、几十年有什么区别?” </p>
“你这又是从哪里看来的奇谈怪论?做妾室也是可以为夫家绵延子嗣的。子嗣,这才是女子最重要的事!” </p>
“爹,反正我是不会把自己活成一个生育工具的。” </p>
“告诉过你多少次,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不能说!”甄诚拿出父亲的苦口婆心来。 </p>
“您刚才说的那些话,有道理,适用于这个世间九成九的女子,而我就是那百分之一的例外。爹,女儿求您,按照这百分之一的例外来打造您的女儿!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甄真说着激动起来,跪在了父亲面前,两手扶着父亲的膝盖。 </p>
“傻孩子!快快起来!地上凉!”甄诚赶紧扶起女儿,“你这个悦心坊怎么开起来的?难道爹不是正在把你打造成一个例外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要成为那百分之一的例外,就要迎接狂风的摧残。你做好准备了吗?” </p>
“爹,风是不是已经来了?”甄真敏锐的觉察到了父亲瞬间的表情不对劲。 </p>
“你以为宴席上那些人的冷言冷语说的是什么?”父亲并不想在女儿面前重复自己听到的那些流言。 </p>
“是不是瀚昭也听到了?太子府也听到了?”甄真想起陈氏的话,估计她也听到了,才劝自己不能落下话柄。 </p>
“对。那天瀚昭来跟我也解释了很久,说他不会相信。可是太子府的其他人会不会信呢?三人成虎,如果说的人多了,两人之间难免生出猜忌。到时候你再想获得瀚昭这份信任,那就难了。” </p>
甄诚说得很中肯,甄真听进去了。她也很怀疑凤瀚昭现在愿意娶她做正室。因为在与他谈话的那两个下午,她没有感受到他有几分爱怜的意思。没准他也在权衡利弊,看娶谁家女儿的利益最大。而陈氏提出的谋求正室的方法也是增加自身的利益砝码。 </p>
既然关系是用利益来维系的,那么这种关系也会很容易被利益打破。 </p>
她和凤瀚昭没有多少感情基础,他愿意娶她的原因,有感恩,有责任,唯独没有爱情,可能连喜欢都没有。两人相识不久,相交不深,也没有多少信任基础。所以她要珍惜两人之间这粒小小的情义种子,精心维护,让它长成参天大树,他才有可能在她需要的时候理解她支持她维护她。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