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太阳底下站着,齁热的。”凤瀚昭没有回答甄真的问题,径自往书房走。 </p>
“喂,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甄真追了上去。走了一小段路她才发现,他不是去外院书房,而是去他在内院的住处云深居。 </p>
第一次来云深居的时候是采芹带的路,当时她并不知道这是凤瀚昭的卧室所在,懵懵懂懂的也就进去了。现在她知道了,不免多了一分踌躇,脚下的步子慢了几分。 </p>
凤瀚昭回头看她:“想什么呢?还是前面有老虎?” </p>
“有人比老虎可怕多了。”甄真可是在气势上都不愿落下风的人,紧跟了几步。 </p>
凤瀚昭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在一张茶案前盘腿坐下:“这个屋子更凉快。” </p>
甄真上次来,只是站了一会儿,根本没来得及仔细看这里面的装潢摆设。这里的书比外院少多了,只摆了一个架子,更多的是瓷器、玉器和字画。雕龙刻凤的落地罩后垂着珠帘和纱帘,应该是卧室,看不真切。茶案就摆在窗边的罗汉榻中央,比外院书房的短小一半,仅够两人对面坐着。 </p>
可是甄真却没法儿在凤瀚昭对面坐下去。记得端午前家里请的那位教养嬷嬷说过,这榻上得有四方席垫才能坐。如今那里没有席垫,说明这个茶案就是凤瀚昭一人用的。 </p>
他带甄真来这里,就是要她站着,审她吗? </p>
甄真正在胡思乱想,凤瀚昭已经又站了起来,走到墙边,拉开一扇壁橱的门,拿出一张垫席,转身递给甄真:“坐。” </p>
好吧,不得不承认又想多了。 </p>
甄真把闻香杯放在手心里搓着,干脆就不说话了,多说多错。 </p>
凤瀚昭问:“你是怎么想到浩兴的?刚才咱们不是一直在说姜二郎吗?” </p>
甄真说:“丝绸就像姜二郎的山货一样,也只有大户人家、皇亲国戚、厚禄高官才用的上。浩兴他突然要去做丝绸生意,此前他从来没有动过这种念头。他对家里解释说是为了给家里挣更多的钱,以备不时之需。我就相信了,我猜他还有更多的目的,但是他嘴很严。眼下看来,做生意真的只是他的借口。他是去为你做事。” </p>
凤瀚昭叹了一口气:“要不说甄老师有一对聪明能干的儿女。就这么一点儿线索你都能够想到浩兴那边去。” </p>
“你承认了?” </p>
“浩兴的事,我和父王一开始就没打算瞒着甄老师。是浩兴不愿意跟家里说。不过端午节浩兴从冀国回来之后,我父王就告诉甄老师了。我上次去你家还和甄老师商量了很久浩兴将来的用处。你看,甄老师也觉得这件事不要告诉师母和你比较好。” </p>
“......”甄真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怪不得爹和哥哥两个人总是在书房里说话,装得真好。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