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真拉了一下凤瀚昭的手说:“听先生把话说完。” </p>
司空睿眼望着远方,开口道:“一个人,身处上位,会希望下属怎么做事?如果是你,你能允许下属为了达到目的编一个故事吗?” </p>
凤瀚昭秒懂,喃喃自语一般:“我就知道钦天监不会编故事。” </p>
司空睿说:“真实,这也是司空家执掌钦天监几百年的安身立命之道。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不说,但如果要我说,就只能说实话。只有给上位者提供足够多的真实消息,才能够做出正确的决策。” </p>
凤瀚昭坐下来,提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到了一杯茶,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脑子里飞快的思考着。 </p>
甄真对司空睿说:“先生,除了在这里的三个人,您觉得让第四个人理解并相信我的来历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吗?” </p>
司空睿叹气道:“这也是我想了一个晚上的问题。要以何种方式讲出来,才能让皇上相信。” </p>
甄真说:“俗话说无知者无畏,可是实际上,无知者也会畏惧。当他感觉到不能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情,就会有失去控制的不安全感,就会恐惧。在恐惧中,就会做出错误的决定。比如毁灭掉自己不理解的东西。” </p>
司空睿道:“我们有相同的担心。” </p>
甄真说:“所以把我的来历说出来也许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p>
凤瀚昭插话说:“还有一个问题,皇爷爷知道了,那父王和甄老师要不要知道?如果不让他们知道,如何向他们解释,得到他们的支持?” </p>
司空睿一锤定音:“当然只能告诉皇上一人,大家都知道的话,肯定会以讹传讹乱了套。这其中的厉害关系,皇上是明白的。而且只要你们能说服皇上,即使太子殿下和甄大人不了解细节,也不会影响他们对你们的支持。另外,如果他们知道了,能接受来历不明的甄小姐吗?甄大人会不会有丧女之痛?” </p>
司空睿让凤瀚昭意识到此甄真非彼甄珍,虽然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但是对于甄家而言,可能未必如此。 </p>
凤瀚昭说:“能不能不说来历,只说真儿的本事对大宁有用呢?” </p>
司空睿说:“要把话说到皇上的心坎上,才能够让他觉得甄小姐是有用的。” </p>
凤瀚昭问:“皇上的心坎?皇爷爷眼下最喜欢的是什么?长寿?不打仗?” </p>
甄真说:“这两件事我都没有办法,无能为力。不过,也许不需要真正起到作用,能让皇上觉得我有用就可以了。” </p>
司空睿说:“甄小姐太过自谦了。你要是能够做到为皇上分忧,不仅能够自保,还会有光明的前途。” </p>
凤瀚昭道:“既然如此,我想和先生一起去面圣,力争让皇爷爷相信真儿的本事。”凤瀚昭说。 </p>
司空睿摇头说:“不妥。看到咱们俩在一起,皇上会想到咱俩的关系,会觉得我是受托于你,这样我说出来的话就会不那么可信了。” </p>
...... </p>
与此同时,在大宁朝的驿馆中,盛连安从宿醉中一觉醒来,听得下人禀告了盛连利昨日在大宁朝堂上的一番言辞,惊出了一身冷汗。 </p>
他扔下左拥右抱的两个娇滴滴的美人,直奔盛连利居住的小院而来。 </p>
盛连利刚刚焚香沐浴完毕,一身麻衣素袍,墨发披散在肩头,却是正在抚琴。 </p>
“十五弟!你要干什么!为什么昨天你对他们说要太子的女儿和亲?还有一个什么侍郎的女儿?”盛连安招呼也不打,直接一只手按住了琴弦,琴声戛然而止。 </p>
盛连利缓缓抬头看着盛连安,道:“这是父皇需要的。”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