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甄真道:“盛王爷,我猜您从小到大想要什么都能要得到,何况是我这样一个弱女子。不仅仅是有没有规矩的问题,重要的是,这件事从头到尾,你安排好了,却独独没有问过我的意思。你以连君的名义到我的悦心坊来,跟我聊了那么久,多多少少你都对我有些了解。应该知道,不合我意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p>
盛连利的表情有些失落:“我虽是个王爷,但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也有得不到的。劫你上船,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p>
“你在船上为什么要以假面目见我?却要用自己的真名?”既然是盛连利自己先提及船上事情的,甄真便接着他的话题顺下去了。 </p>
不曾想,盛连利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说呢?” </p>
自从发现洪文就是盛连利,甄真心里一下子想通了好些事情:“你是怕即使我答应和亲,你也抢不过你的那些皇兄。不如铤而走险,胜算更大。既然是冒险,那就有失败的可能性。把自己伪装成另外一个人,失败了就可以不承认。就像你后来做的那样。让我觉得劫持我的不是你。这样你又重新安全了。” </p>
“......”盛连利没有说话,但是甄真看见他点了点头。她出声道:“其实现在想起来,我应该谢谢你。” </p>
“嗯?为什么?”盛连利有些意外。 </p>
“你那天只是把我和我的丫鬟劫持到船上,并没有伤害我们。而且即使是后面暴露了也没有加害我们的意思。” </p>
“我要的是你的人,你伤了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千算万算没想到船会被人做手脚。不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想要成事确实不容易。”盛连利表情淡淡的回应道。 </p>
甄真说:“如果当时我没有被救走,我现在的结局会是什么?会被你带到元泰国都?得到你所谓的自由?” </p>
“我一直以为你会愿意跟我走。”盛连利不知道是自嘲还是心里残存着希望,又旧事重提。 </p>
“可是你却忘记了一件事,信任是双方的,你可能知道我的为人,已经很信任我了。可是我呢?每次见到的你都戴着帷帽,没见过你的人,没听过你说话,所以不太可能相信你,更不可能跟你走。” </p>
“你不相信我?”盛连利明显的有些急了。 </p>
“你那次想尽办法要把七花金豹子给我,我一直相信你不会害我。”甄真面色坦然。 </p>
“我当然不会害你。”盛连利紧接着说。 </p>
“两国相争,在国家利益面前,个人的感受微不足道。更何况你还是皇子。刚才你还说了,身不由己。即使你要做什么让人意外的事,我也能理解。比如在这里看到你。”甄真不声不响地把话题偏转了一下。 </p>
“你为什么在这里?”盛连利理智的避开说自己的事情。 </p>
“这里是清江王的封地啊。那么久了,我都没有离开过京城,就跟着他来玩一玩。”甄真也避重就轻。 </p>
“为什么会去县学?那有什么好玩儿的?”如果不是甄真识破,盛连利怎么可能暴露?说起来他还是有些心有不甘。 </p>
“王爷带我在县城里逛,走到那里了,是王爷要去看看的。我不过是跟着随便走走。我还想问你呢,堂堂元泰的皇子,为什么要隐藏踪迹,跑到一个县城来上学?你图什么呀?”甄真用随意的语气,问着最要紧的问题。 </p>
盛连利不太相信这是巧合,但要说有人出卖了自己,当时那个情景,凤瀚昭也不像是有备而来。他心里兀自怀疑着,也想从甄真嘴里得到更多的信息。 </p>
“我就是喜欢进各国不同的学堂。以前我还在冀国的县学待过半年,本来打算学完这个月就到黎国的学堂去看看。哎,谁叫我和亲的差事没办好,又不想看父皇和兄弟们的白眼,只能出来找个清静的地方避一避。”盛连利的理由也找得合情合理,然后问出他的心中所想:“你怎么知道我的脸上带了面具?” </p>
“你光改变了容貌,可是你的行为习惯和我记忆中的连君就是一个人。”这次甄真实话实说了,没点儿干货很容易让交流无法进行。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