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瀚昭暗道，这倪健转弯可够快的，刚刚还要甄真让出主位，现在就变成平妻了，且听听他还藏着什么“好话”。 </p>

倪健看凤瀚昭没有反驳，便大着胆子道：“只是平妻也分主次，我主毕竟是皇太女，虽是后来者，但也理应居于主位。” </p>

吴曦立刻干咳了几下，倪健敏锐地捕捉到这是提醒自己的信号，又把话兜了回来：“老朽愚钝，只是凭着希望大黎和宁国能够携手共进抵御元泰的想法，有感而发。如今看来事易时移，若有不合适之处，还望殿下见谅。” </p>

吴曦道：“太师是朕多年的授业恩师，与朕情同父子，国家大事朕都会与太师商议；太师待凡儿也如亲孙女一般，故而总是为朕和凡儿考虑，殿下勿怪。” </p>

凤瀚昭道：“陛下和倪大人言重了，骨肉亲情，师恩似海，昭感同身受。即使婚事不成，相信对两国多年的交情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p>

吴曦道：“朕昨日刚刚以凡儿年纪尚为由，婉拒了元泰的提亲，若是转过身来就答应与宁国结亲，颇有侮辱元泰之意，只怕会招来盛连科的记恨。” </p>

倪健道：“陛下所言极是。” </p>

吴曦道：“元泰的两位皇子一死一伤，对盛连科而言，少了两个竞争对手，是极大的好消息。此番提亲之举应该是为了加强自己的实力，以防不测。” </p>

倪健道：“盛连科背靠乔家这棵大树，一直都是顺顺利利的。此番乔方军权被夺，他大概是想为自己再找一棵大树。联姻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p>

凤瀚昭道：“乔家的兵权虽然被夺，但是魏州军各级将领并没有更换，因而乔家在魏州军中依然具有别人无法撼动的优势。此次军权被夺的还有葛宏，盛连科完全可以找人取而代之，巩固势力。他昨日邀我和内子赴家宴，话里话外都是希望大宁和元泰言归于好的意思。” </p>

吴曦和倪健都听到凤瀚昭用了“内子”一词，知道他是在维护甄真。换言之，他对娶吴凡做平妻的事情恐怕就没那么热衷了。 </p>

吴曦忽略掉这些细节，问道：“殿下认为应该如何对待盛连科释放出的善意呢？” </p>

凤瀚昭冷笑了一下：“他结盟就结盟，他打仗就打仗，他和亲就和亲。那岂不是和咱们都归顺了元泰一般？” </p>

倪健道：“话是这么，可是国家之间还是以利益为重才是，韬光养晦方能闷声发大财。拒绝元泰，咱们的面子上好像得了光彩，但是却意味着咱们需要征召更多的士兵防守元泰，国库开支加重，实际上最后吃亏的还是百姓，时间一长反而失去了民心。这是一笔亏本的买卖。” </p>

凤瀚昭在尚都已经无数次听过类似倪健这样的论调，有的人只想活着，只想有钱挣有饭吃有衣穿，至于有没有尊严有没有国家，那是不重要的。不过初次见面，没有必要为了不同政见闹得不可开交。 </p>

凤瀚昭采用了圆滑的处事之道：“黎国百姓有倪大人为他们担心操劳，真是莫大的幸福。”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