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由于这一批马的投放到各个村子,让这一场抢种,成功落下了帷幕。
等御史们将情况报到永平帝的面前,永平帝对沈万晟的评价又高了一分。
晏景陪在永平帝身边,很是为他这个结拜二哥捏了把汗的。
如今,很好,雨过天晴。
“元殊,你说这徐元樽,到底除了什么情况啊?”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可真的是一桩奇事。
永平帝最近有些烦,因为安泰公徐怀仁见天地跟他诉苦,说什么他儿子被人给害了,还说他儿子给他托了梦,说害他的人就是当初的徐府弃子徐怀义。
这完全没证据的事情,永平帝怎么可能信?
可徐怀仁这见天地找他哭诉,永平帝也是烦得很。
“圣上,臣倒是觉得,此事太过蹊跷。”
“据臣了解,徐元樽此番出京,可是带了徐府的一队十八铁骑。”
“然后,安顺县上报,有马贼十八人试图袭击孝义郎徐怀义,幸得一位奇人异士出手,这才侥幸幸免于难。”
“而安顺县知府沈万晟则上报,有十八贼人突袭了知府大牢。劫走了徐元樽和徐府的一位老管事。”
“沈万晟之所以捉了徐元樽和徐府的老管事,乃是因为两人说,他们带着十八铁骑是去清理门户的!”
“圣上,您品,您细品!”
晏景没有直接说自己的判断,而是引导着永平帝来思考这个问题。
徐元樽和那徐府老管事此去襄邑府,是去杀人的。
“圣上,恕臣说句不该说的话。”
“徐府的威势有些过了!”
“太祖皇帝开国,便有立法,任何宗族,不得私设公堂,任何人,任何罪过,都当由朝廷律法惩处。”
“即便是皇族,也是有宗人府辖制。”
“乃至于勋贵府邸,同样要受到宗人府的约束。”
“唯有这徐府,是个例外!”
没错,晏景此刻就是在永平帝的面前,给徐府上眼药。
这不单单是他的职责所在,更是为了帮自家大哥出口气。
他晏景虽然是一介书生,但他也是仗义之辈。
徐府都派人要去除了他结拜大哥一家子了,他这个结拜兄弟不给徐府找点麻烦,他有何面目再见那三个结拜兄弟?
“朕何尝不知道徐府的威势太过。”
永平帝叹了口气,幽幽开口,“只是,太祖皇帝留有遗诏,凡徐氏子孙,只要不涉及谋反,便可免一死。若有作奸犯科,也当从轻发落。”
“元殊啊,朕也为难啊!”
有太祖皇帝的遗诏存在,只要徐府不自己作大死,徐府的荣宠就无人能撼动。
“圣上,要不,您给徐府的三位国公爷安排点事情?”
晏景眼珠子一转,立刻有了想法,“最近北蛮那边闹得不是挺凶的吗?燕王殿下如今还在南边带着小世子还愿,不如,就让安泰公去北边走一趟?”
“以安泰公的雄才大略,臣以为,安泰公此去,定能马到功成,为徐府再立新功!”
“毕竟,安泰公当初能承袭爵位,可是胜了定北侯一筹的!”
晏景这番话说出来,永平帝还真动心了。
当初徐府,一门三公。
一方面是因为太平王徐正奇的功勋,另一方面则是太平王的三子都曾沙场征战,也是为大唐开国立下汗马功勋。
只是徐正奇封王,三子皆无封爵。
因为这个,后来才有了徐府一门三公。
永平帝并不认为徐府会谋逆,是以并不忌惮徐府什么。
但这段时间,安泰公徐怀仁的一次次诉苦,真的是让永平帝心里不舒服。这人,真的是太膈应了。
那胡搅蛮缠的样子,哪里有一点当朝国公的体面?
再加上徐府在襄邑府办的这个事情,简直就是完全不把朝廷法度当回事。
“此法甚妙!”
永平帝短暂的思考了下,便认同了晏景的提议。
把安泰公丢去北疆,一方面是耳根子清净了。而另一方面,永平帝也是想看看,当初这徐怀仁能胜过他小叔叔徐硕,承继安泰公的爵位,到底有什么本事。
于是,一道旨意很快被内侍送去了徐府。
当徐怀仁听完了圣旨,当时就傻了。
曾经的他,也是武艺娴熟。
可随着他承袭了安泰公的爵位,便荒废了下来。
如今的他,还是能骑马,可要提枪上阵,就差了老些。
“祖母,祖母,您可不能不管孙儿啊!”
勉强撑着送走了传旨的内侍,徐怀仁就急匆匆地找到了徐府老太君跟前。
徐老太君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不成器的孙儿,真的是恨铁不成钢啊。
“你起来!”
徐老太君深吸口气,缓缓呼出,强忍着发火的冲动
“祖母不答应,孙儿就不起来了!”
这一刻的徐怀仁,是真的不要脸了。
“祖母,孙儿知错了!”
“可是,孙儿已经很久没有提枪了,孙儿若去北疆,势必丢尽了祖宗的脸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