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全军,出去砍柴,准备过冬吧!”
这才七月,北蛮地界就已经落雪了,这意味着龙熙府这边的冬天也快到了。
没有足够的柴火,这冬天真的是会冻死人的。
在这个时候,徐老爷子越发觉得,自己之前没有让龙熙府的百姓回转龙熙府是无比英明的决定。
……
冰河府,宁远城。
从襄邑府安顺县离开的赵家人,这会儿正满肚子的牢骚。
赵秉钧的儿子、孙子们全都是在寒冷中瑟瑟发抖,哪怕是屋里燃着炭盆,火炕也是烧起,可他们就是觉得冷。
赵义宣作为赵秉钧的嫡长子,是赵家名正言顺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他的兄弟不少,平日里对他都是颇有不服。
但在今时今日,赵义宣的一群弟弟都是一副以他马首是瞻的姿态。
“大哥,爹他老人家到底要干嘛,您就不好奇?”
赵义德是赵义宣的四弟,跟他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但他一直都是对赵义宣最不福气的那个。
毕竟,作为同一个娘生的,凭什么赵义宣就能继承老赵家八成以上的家业,而他只能拿点儿零头?
“爹要做什么事情,自然有他的主张,难不成四弟有意见?”
赵义宣可不傻。
虽然他有些眼高于顶,但对于这三个弟弟的心思,可是清清楚楚的。
他们现在在他面前表现得有多恭顺,他们想要坑他的心思就有多重。想要把他当刀使,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他们长得什么人模狗样。
“我能有什么意见?”
赵义德呵呵一笑,“我呢,又不继承家业,这不是在为大哥你担心么?咱们老赵家虽然富可敌国,可若是遭了兵灾,可就什么都没了。”
“是么?”
赵义宣嘲讽地瞅了赵义德一眼,扭头望向另外两个弟弟,老二赵义贞,老三赵义铭。
“你们两个,也是跟小四这么想?”
“大哥,我可不这么想!”
赵义铭笑了笑,“咱爹忽然带着咱们来到这里,九成九是跟二叔有关。当初,咱们姑母嫁到徐府,后来的事情,大哥没忘吧!”
“想说什么就说!”
赵义宣作为赵秉钧的长子,当年的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可是比徐老爷子还要大,自然记得不少的事情。
“当初,因为姑母的事情,爹跟二叔分了家。”
“可是这段时间,爹跟二叔又凑到了一起,我问过咱家的管事,爹调动了不少的银两,都交给了二叔。”
“我觉得吧,爹跟二叔,可能要造反!”
赵义铭不紧不慢地说出了自己的分析,“北境野人,以前可是被雪霁关镇军打得跟狗一样,如今却接连攻破雪霁关,甚至打败了定国公统领的一卫精兵!”
“就算你说的是事实,你想表达什么?”
赵义宣淡淡地望着这个庶出的三弟,眼中的神色颇为古怪。
“大哥,造反,可是诛九族的重罪!”
“自古有言,得民心者得天下!”
“大唐,民心未失,不管是谁想要造反,都注定要一败涂地!”
“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咱爹走上不归路,咱们得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