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飞剑上时,方潮舟的腿还有些发软,不过他还是坚持站着。
到了水英院,方潮舟往前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人的声音。
“我马上要渡雷劫了。”
因为这句话,方潮舟不由停下了脚步,他转过头看向对方。
上剑术课的老师不再是薛丹融,换成为另外一个性情稳重的师兄。外门弟子虽然怕薛丹融,但见换了一个老师,都有些失望。
即使换老师的事情都过去好几日了,但大家还在讨论此事。
“果然,我就知道薛师兄不会教我们,之前估计是觉得好玩,所以才来教了我们几节课。”
“我觉得也是,薛师兄现在过完了瘾,就不来了。”
听到这些话的方潮舟忍不住在心里反驳。
胡说,明明是薛丹融要渡雷劫才没来,都在瞎猜测什么。
而正在方潮舟反驳的时候,突然有人从外面冲了进来,“不好了,出事了!”
“什么事?”立刻有人问。
跑进来的人冲到他们面前,气喘吁吁,“你们都知道向主管前些日子告假了吧?”
“是啊,这怎么了?”
“我听说,向主管不是告假,是消失了,因为怕引起恐慌,所以没告诉我们这些外门弟子。”
方潮舟听到向源失踪的消息愣了一下。
而同时,又有一个人从外面跑进来,“出事了!”
众人听到这句话就说:“我们已经知道了。”
那人愣怔,好一会才说:“你们怎么这么快就知道风月庵的人来了?我才得的消息。”
“啊?风月庵的人来了?”众人眼神惊愕。
偏厅。
一红衣妙龄女子端坐主位左下方的位置,手持茶盖,轻轻拨动着茶杯边沿,一双美眸漫不经心地看着手中的杯子,半响,她放下手里的杯子,眼中带笑,看向主位,柔声道。
“我本该在之前就过来拜访的,但不巧,家中琐碎事一堆,家慈又刚渡分神期,需要人照顾,所以导致今日才过来。”
坐在主位的四指峰长老闻言,连忙摆摆手,“不妨事,涟衣,你能来天水宗,已经是我们天水宗之幸了,回去之后一定要替我向你母亲问好。”
这一句话,让坐在旁边的五指峰长老立刻横眉冷目。
见一个小辈,本不需要两个长老都过来,但他知道老林这个老头子,每次风月庵的人一来,就特别兴奋,一定要主动接待。尤其是风月庵的上一任庵主过来的时候,那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哪有一点当长老的样子。
此时坐在偏厅的妙龄女子正是风月庵的宋涟衣,两年前他继任了风月庵庵主之位,成为了新庵主。被他管理的风月庵在短短两年时间,发展扩大了不少,如今隐隐有跟黯魂门相较之势。
而坊间传闻,自宋涟衣继任其母之位,风月庵与黯魂门的关系日渐交恶,已经快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宋涟衣听到四长老的话,唇角的笑意更深,“那是自然,除了必备的礼数,这次家慈还让我额外带了些东西过来给世伯。”
说到这里,他侧眸看了下身后的侍女,那张漂亮脸蛋一背向天水宗的人,笑容就瞬间消失了。
婢女会意,立刻抱着手里的锦盒,走了出来。
四长老看到侍女手中锦盒,眼睛一亮,若不是旁边的五长老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他当即就想把锦盒拿过来打开。
“你刚刚才送了一堆礼,怎么还送礼?云生,把礼物收好。”四长老给自己身后的弟子使了一个眼神。
宋涟衣见人收了东西,指尖拂了下绣着芍药花花纹的袖边,再将两只手交叠,搭在腿上,坐姿尽显柔美,“世伯,其实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
四长老刚额外收了东西,心情好得很,这是他独一份的,旁边的老东西没有,“涟衣,你有什么话尽管说,世伯都答……”
这话还没说完,旁边的五长老直接用法术重击了一下四长老的背,因为打得无声,旁边的人都没有发现,只有四长老的脸瞬间涨红了。
他捏紧了搭手的扶手,硬生生把说了一半的话改了,“世伯都愿意听。”
宋涟衣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但面上不显,依旧莞尔一笑,“世伯果然待我好,正如家慈所说。”说到这里,他垂下眸,像是羞怯了,“说来这事也有些难以启齿,我如今年岁不小了,还未婚配,想在天水宗这里寻觅一佳偶。”
学堂。
“风月庵的新庵主准备跟天水宗联姻,在这里找道侣。听说这次择偶为了让我们踊跃报名,不限身份,不限修为,不限资质。”说话的人突然双手握成拳,抬头看向上方,“如果能选中我就好了。”
有人忍不住打击他,“别白日做梦了,这是嘴上说不限,事实上那个庵主根本不会找我们这些外门弟子。而且风月庵的习俗你难道不知道吗?说是道侣,实际根本不是,她们那里的人只要孩子,还只要女孩。只要女孩出世,就立刻和离,而且她们为了生出资质上佳的孩子,挑的男人都很优秀。你看我们这些人,歪瓜裂枣,都上不了台面。”
“哪有个个都歪瓜裂枣,我们当中也有能上得了台面的。”那人目光扫了一圈,突然跟默默吃瓜的方潮舟对上了眼。
“方卓!对,方卓就可以,方卓虽然长相差了点,但他不仅是单灵根,还已经筑基,歌喉舞技样样都好,我觉得那个宋庵主就能看上方卓。”
他这话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方潮舟身上。
方潮舟看了看周围,用桌子上的课本挡了挡脸,“别看我,我……我已经定了亲了。”
“方卓,你居然定亲了都不说,快老实交代,你媳妇好看吗?”众人又八卦起来。
“乡下粗妇人一个,貌丑无比,大字不识。”方潮舟面不改色地说,“只知吃醋,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