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马什么啊,”吴聊懒洋洋地说道,忍住了在人胸前啵一口的冲动,低低地笑了,“骗你的。”
夏天这才松了口气,一把推开吴聊,质问道:“还有,我为什么会穿着你的衣服?!”
吴聊腹诽:你问我,我TM问谁去?!
但他当然不会平白放过这么一个好机会,眼神里故意流露出了一丝委屈:“嗯?昨晚你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夏天想了想,觉得自己不算喝到断片,而且他觉得自己似乎真的什么都没做。于是,夏天用自己迷茫的眼神向吴聊传递了一个大写的问号。
对方一咬下唇,眼神渐渐严肃:“天天,你这样我可就伤心了。”
夏天忽然就有点慌了:“我,我做什么了?”
“你说……”或许是因为吴聊早上起来还没喝水,磁性的嗓音里带着一丝沙哑,“你喜欢我身上的味道,每天都想闻着睡觉。”
夏天:“……”
吴聊微微侧过脑袋,把声音压到了悄悄话的音量,字里带笑:“你还说,想试试我的大小。”
暧昧的呼吸擦过夏天耳畔,不经撩的小孩子顿时听得满脸通红。夏天彻底无语了,挣扎着:“你TM胡说。我,我才没——”
“嗯?酒醒了就不肯承认了?”吴聊拿食指轻轻刮了刮夏天的脸颊,“我可都录音了呢,要不要现在就放出来给你听听?”
夏天挣扎地更厉害了,终于从地上坐了起来,看着吴聊的目光里迷茫又带着一丝惊恐,整张脸烧得比昨晚餐桌上的帝王蟹还红。他简直没法想象亲耳再听一遍自己喝醉以后说的话。
吴聊勾起嘴角:“说句实话,喜不喜欢我?”
夏天憋了半天说不出心中答案:“……”
“再不承认,我可要直播的时候放给大家听啦。”
夏天羞愤难当:“不行!”
“要我不说?”吴聊懒洋洋地挑起眉毛,“那可是要交封口费的。”
夏天二话不说,直接拿嘴堵了上去。
紧张,僵硬,吴聊感觉就像被一根木桩“咚”的一下撞在了脸上,顿时被撞得大脑一片空白——他原本逗小孩玩正逗得正欲罢不能,实在是没想到夏天“封起口来”比“咬人”还实诚,一时有点消化不良。
夏天从来没有亲过人,所以,对kiss只有一个十分模糊的概念,那就是“嘴对嘴碰在一起”,但具体怎么操作,意识一片模糊。他死死抿着嘴,把整张脸的肌肉都绷紧成了一块石头,蜻蜓点水似的“砸”了吴聊一下。
两个人的鼻尖撞在一起还有点疼。
初吻宛如车祸现场,不过如此了。
就在夏天诚惶诚恐地想移开身体的时候,吴聊一手揽过他的腰,一手从他耳后插进了他的头发里,夺走了一切的主导权。
“闭眼,放松。”耳畔的声音低沉而宠溺。
柔软的双唇触碰在了一起,吴聊的舌尖轻轻扫过夏天的唇线,然后试探性地撬开牙齿,开始往更深的地方攻城掠地,霸道却温柔。
夏天被人禁锢在怀里,索性直接放弃思考,身上所有触觉神经都集中于唇齿之间,柔软而灵活地在与一些不属于他身体的东西进行着无声的交流。
怪异却新奇。
挑逗却令人兴奋。
吴聊也不知道两个人在一起吻了多久,等他停下来的时候,两个人就额头抵着额头地靠在了一起,昏暗的房间里只剩下彼此的心跳与呼吸,唇齿间满是对方的气息。
半晌,始作俑者这才深吸一口气,一脸“吃饱喝足”的模样,轻轻拍了拍夏天的脸颊:“刚我骗你的。你昨晚就是酒没醒,洗完澡的时候穿错衣服了。”
于是,波士顿某旅馆房间爆发出一声气壮山河的国骂:“吴聊我CNM!!”
吴聊在心底傻乐呵——我妈就不必了,我的话倒还真可以考虑一下呗?
又过了一天,RED小分队也各自分头行动了。胖爷带着小七去纽约州的奥特莱斯买东西,而LS两人留在了波士顿,吴聊说要带夏天去逛逛他以前常去的地方。
两人沿着查尔斯河一路漫步,宁静的河水宛如一条深绿色的绸带,蜿蜿蜒蜒地将整座城市一分为二。
“其实河对面才是真正的波士顿,我们这里叫剑桥。”
夏天诧异于身边一个又一个跑着超过了他们的外国人:“这里路跑的人真的好多……”
吴聊笑了笑:“是啊,跑步是这座城市的特色,大家跑起来都是风雨无阻的。”
两人就这样,从MIT一路压马路逛到了哈佛园,吴聊絮絮叨叨地当了一路无证导游。什么这里是他大一时的宿舍啦,那里是他最喜欢的肥宅快乐店叫ShakeShack啦,什么这里怎么新开了一家甘其食,竟然叫Tom’sbaobao,以及千万别去摸那个哈佛创始人雕塑的脚,虽然那是一个著名的旅游景点而且据说摸了保佑不挂科,但他们少数臭不要脸的本科生经常半夜去那偷偷撒尿……
就这样,夏天获得了一个和普通游客体验迥然不同的“名校一日游”。
两人在学校附近吃了晚饭,回去之前,吴聊转过身,再次看向夕阳下的砖红色校园,停下了脚步。枯萎的常青藤条缠绕过铁大门顶端的雕花,推着自行车或者是抱着书本的学生们行色匆匆。他眼里涌起了一丝难以释怀的情绪:“可能再过几个月,我又要回来了。”
时隔三年之后。
他以前的朋友们都在今年毕业了。
夏天心跳蓦得漏跳了一拍,微微皱起眉头:“你要退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