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皙洗完手,回到客厅的时候,就看见段易言坐在沙发上,旁边没了旁人。
她先是看楼上,又慢慢的移过去,裙摆柔软的布料堪堪的滑过男人西装裤,望着他的脸蛋露出笑容:“怎么就留你一个人在这?”
段易言拍了拍身旁位置让她坐,面色如常地说:“你姐姐去机场接人,先跟她男朋友走了。”
“唔。”
阮皙坐下,拿过抱枕靠在沙发边上,过了会,她卷曲的眼睫下暗藏着一丝小心思,又轻声问:“你跟她熟吗?我怎么感觉她是带男朋友专门回来看你的。”
她还没自恋到觉得阮玥是因为姊妹情深才回来的。
段易言深浓的眸色看过来,说话不正经:“你怕我跟你姐有一段?”
阮皙不会承认:“没有啊。”
她对段易言无辜的微笑,将尖弱的下巴抵在抱枕上,又细声细气的说:“我姐姐的脾气跟妈妈很像,说话比较直接,你如果跟她有一段,她在阮家是不会替你隐瞒的。”
而且也不会带男朋友回家了,感觉段朝西今天就是个工具人。
是被阮玥用来当摆设用的,像是无声的宣示着我就算是回来看段易言的,也跟他绝无暧昧。
阮皙的小脑袋也懂得分析情况,不是在闹吃醋,只是觉得原本天真以为段易言只跟自己熟,是自己登过报纸承认了联姻的未婚夫,严格意义上来说就是她阮皙的专属物了。
结果段易言在她不知情下,早就和阮玥那个圈结交上,关系貌似还不错。
段易言见她眼露茫然,很快又一副破案了的表情,长指勾勾,意示靠近些。
“干嘛呀?”阮皙一点点挪过去,到底是在阮家不好意思跟他举止太亲密,还下意识去看楼上有没有人在偷窥,结果一不留神就被男人手掌压住肩膀,脸蛋遭了殃。
她眼睛茫然又无辜的瞪大,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你咬我!”
段易言清隽冷白的脸庞贴的近,唇齿在她滑嫩的脸蛋咬了的间隙,低了嗓音:“别胡乱猜测,你以为哪个女人冒出来都能占我一下便宜?”
阮皙乌黑的瞳仁倒映着他的模样,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那我也不是哪个公子哥冒出来就能骗到手的……你说我们这样算怎么回事?”
客厅没有闲杂人等在,足够给段易言思考的时间。
而他并没有沉默太久,指腹来回的摩挲着她被咬的脸蛋肌肤,稍微一揉就有红印子了,薄唇扯动:“你可以理解成是一种本能。”
本能?
是男女之间遇到生命中那个注定的人,所以无需任何搭讪技巧……本能的就对方所吸引,是想藏都藏不住。
阮皙不知道段易言是怎么想的,但她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心动,是从电梯里那次初吻开始。
吻了,像是给这段感情盖了章,认证过。
她是真情实意喜欢上这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破产公子哥。
很幸运的是,也跟他在一起了。
下午时分。
段易言终究没有逃过被丈母娘叫去书房的命运,在这场联姻里,阮皙感觉自己就仿佛一个局外人,捧着杯花茶坐在沙发喝,喝完了,终身大事也都已经被别人谈妥。
意想不到的顺利,就如同段易言所说。
整个阮家上上下下都会很欢迎他。
等晚饭过后,秦霜妍虽然不会像白天那般冷淡,却对段易言的态度还是跟待客一样:“十分钟后,阿姨还有视频会议,今天就先聊到这,以后常来家里坐坐。”
大概是三言两语,就把这个未来女婿给打发走的意思。
段易言会听才怪,他没急着起身走人,让这位女强人丈母娘放心去忙公事,还把阮首富给忽悠到了厨房去炖汤。
阮皙有种他明知道自己被逐客了,还要假装什么都听不懂,故意留下来。
秦霜妍什么话都没说,这女婿不是她选的,接受起来也勉强。
能维持表面上的客气,已经算是很好了。
当天晚上离开阮家。
阮皙还提着父爱如山的鸡汤,跟着段易言上了车。
她放好保温盒,又抬头看这个悠闲的男人:“我之前想错了,阮玥其实是带段朝西这个工具人回家帮你分担我妈妈战斗力的吧?”
是有多好的交情,才能牺牲到这份上。
毕竟阮玥也选择段家的公子哥做男朋友,秦霜妍看在大女儿的份上,再怎么不满意小女儿带回来的这个,也会为了做到表面上的公平,不会当众去反对。
段易言启动车子,似笑非笑的也不承认,还说她:“一离开你爸妈家,话倒是多了。”
阮皙抿住唇,被他说到痛脚似的。
她在阮家是真的乖,是那种被规矩约束起来的乖。只要一出门,就跟被放飞自我,整个人都显得活泼起来。
段易言点到为止,先开车回到两人的公寓。
这一天过得快。
阮皙心想又要面临睡觉的问题了,她这次也知道两人是经过官方认证的关系,住在同个公寓在正常不过,主动去把隔壁的睡衣拿过来。
如果还穿段易言的衬衣,就搞得像她有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