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刚洗了脸,他呼出的气息,似乎是凉的,可是仔细感受,就会发现,酒气未散……
热得烫人。
“筱筱。”他比寻常嘶哑,“是不是害怕?”
司清筱觉着这么下去,自己今晚恐怕回不去了。
想推开他,江承嗣自然是不肯让他走的,搂在她腰上的手指瞬间收紧,她稍一挣扎,整个人就被他压在了墙上。
后背抵在开关上,房间的灯亮了。
……
这种会所的房间,都是专门设计过的,灯光昏暗绰约,落在她身上,更是光影绰约。
无端就有风情起。
照着她白净的小脸,眼睛却像是被水洗过一般,带着湿意。
忽得室内一亮,司清筱都没反应过来,视觉内出现了短暂的盲区,当她足以看清面前的一切时,撞入她眼中的,就是江承嗣漆黑如墨的眸子。
可能是之前被酒精烧灼,他眼底有些红血丝。
此时却好似化为了一簇簇火星。
就连窗口吹进的风,都好似没了一丝凉意。
“筱筱……”
“嗯?”司清筱强忍着牙颤。
“和我哥、小五他们相比,我并不是很会照顾人。”今天爬山递水的事,江承嗣此时还耿耿于怀,“我以前也没谈过恋爱,不懂得怎么照顾你,我会慢慢学。”
他不可能不是个完美贴心的男朋友,却也不想比别人差。
“嗯。”她点头应着。
“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就告诉我,我会去改,去学。”今天一群人出来,肯定是有对比的,江锦上就是太贴心,在他的衬托下,江承嗣越发觉得,自己需要学习改进的地方还有很多。
她点头应着。
“最近我太忙了,也没时间陪你……”
“没关系,我都懂的。”
“那你今晚还回去吗?”
“……”
司清筱的理智告诉她,应该要走,就连江承嗣的理智都在告诉自己,应该送她回去,却又想留住她。
谈恋爱的男男女女,两人又是热恋期,就算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也不会觉得时间多。
自有千百种亲昵的方法。
“你今晚……想不想回去?”江承嗣把决定权交给了她,“嗯?”
他的脸也不知是被酒水烧的,还是因为别的,有些红,凤骨尾成,邪肆乖张,衣服松散着……
莫名撩人。
司清筱到底是脑子有些懵了,并没说话,江承嗣好像生怕她反悔一样,偏头吻住了她。
他心底原本想着,待会儿就送她回去……
可人都是贪心的。
之前的日子,饶是见面,也没亲近的机会,今晚难得又独处的机会,周围的香氛、玫瑰,似乎一切都是刚刚好的。
最主要的是,今天日子特殊,每年今日,江承嗣都是把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在喝酒,以此麻痹自己,可今年不一样……
他身边已经有了她。
司清筱是属于半推半就的,两人关系发展到一定程度,有些事就是水到渠成的。
最主要的是,她心疼眼前这个人。
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当你开始心疼一个男人,你就完了。
……
此时的司家人,已经开车到了会所,时间已经接近12点,正副驾驶位的两个人,面面相觑。
“小姐怎么不接电话?”其中一个人打了个电话过去,无人接听。
“可能还没结束吧。”会所晚上人流才多,此时门前车子还络绎不绝,京城人的夜生活,似乎才刚刚开始。
“那我们等一下吧,小姐出来,应该会给我们打电话。”
“小姐自从认识四爷以后,真是越来越放风自我了,以前但凡是在家里,先生夫人都在的情况下,很少这么晚回家。”
“谈恋爱肯定不一样。”
“最近先生脾气不太好,在家伺候着,都得小心翼翼。”
“不过先生最近也是够倒霉的,家里的墙头被人挖空了,自己还不小心把腰给扭了,你说先生最近是不是运势不好,需要去庙里拜拜,烧个香还个愿啊。”
“夫人不也是吗?她嘴上不说,娘家的事,心里还是难受的吧。”
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到了后面,哈气连天,实在熬不住,就干脆轮流守着。
却也没等到司清筱出来。
根本就不是晚回家的问题,而是一夜没回的问题。
……
待江承嗣目光瞥向腕表时,外面的霓虹灯火已完全熄灭,天色已然微亮,透过纱帘,光线都变得朦胧绰约
已经是第二天一早。
他垂眼看着怀里的人,司清筱早已睡着了,他又抱着人去了趟浴室,经理早就接了电话,来房间收拾一下。
经理都是结过婚有孩子的人,只是看到房间的一幕,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年轻人啊……
快速让人帮他们换了床单,又把房间稍微收拾了一下,方才忙不迭得退了出去。
……
江承嗣刚搂着人,眯了十多分钟,就被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
他下意识看了眼怀里的人,司清筱大抵是累坏了,一点都被吵到,他才蹑着手脚起身走到另一侧接电话,“喂,哥?”
打电话来的,不是旁人,正是江时亦。
“一起去爬山。”江时亦声音素来冷清,一大早更是如此。
“……”
“昨天说好的。”祭扫的时候,的确说过,不过自己并没答应他啊。
这一大早的,他是不是有病!
约自己爬山?
“我没空。”
“这么早,就这么精神,你一夜没睡?”江时亦不愧是他亲哥,一猜一个准儿,要是某人真的睡醒被他吵起来,直接就把电话挂了,哪有空和自己聊天。
“哥,您饶了我吧。”
“她昨晚没回去?”
“哥,我谈个恋爱,你能不能不要和老妈子一样管我。”
“你不是答应司先生,要把人送回去?我是担心,明年今日,我要给两个人扫墓。”
“……”
昨晚疯狂放肆了一夜,江承嗣哪儿还记得什么司家。
估计连司屿山是谁都不知道!
此时想起,后颈又是一凉,司清筱还在熟睡,他穿了外套,蹲在椅子上,开始思考该怎么和司家交代。
依着司叔叔的脾气,该不会打断他的腿吧?
说好把她送回家,叔叔阿姨又信任他,还特意让她陪自己去祭扫,如此贴心,结果自己却把人家女儿给……
江承嗣扯了扯头发,头疼得厉害。
果然人不能太浪。
太浪容易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