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咏有些紧张地盯着詹文泽,他就詹文泽这么一个知己,若是詹文泽不同意或者不痛快那他也要再考虑考虑。
詹文泽用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才消化计咏的这番话,苦笑道:“你都已经想好了去做便是,以前我们跟龚明轩他们不对付也是为了争夺势力,这些年我也没了那些心思,只是因为以前的那些龌龊所以不曾跟他们接触罢了,你若是愿意放下身段主动示好,我也不是不可以陪你去走一遭。”
看詹文泽一副豪情万丈,士为知己者死的气魄,计咏哈哈大笑,以茶代酒敬詹文泽一杯。
既然已经想好了,计咏马上去备礼,詹文泽也回去准备了一下。
两人收拾好了才带着计向磊计夏前往龚明轩的院子。
还没踏进院子就听见里面传出一阵放肆的大笑,还有孩童据理力争的恼怒,听上去就很热闹。
两人对视了一眼,齐齐踏进院子。
以前他们都不曾来过这里,这回还是他们到荆北书院之后头一回来,见院子里种了不少青松和小绿竹,在风雪中屹立常青,有种莫名的气度风骨,廊檐下摆着短几,上面燃着檀香,边上置着一壶清茶,茶烟袅袅,四个蒲团不甚整齐的放在地上,无人就坐。
透过堂屋大门的竹帘可以看见里头隐隐绰绰的人影蹦来跳去,偶尔还传来龚明轩故做气恼的训斥,短暂安静又闹腾了起来。
小厮端着吃食正要进去,看见计咏一行人仿佛见了鬼似的,哆嗦了一下,差点把托盘上的东西给撒了,结结巴巴地行礼道:“见过詹先生,计先生,两位先生可是要找我家先生?”
两人齐齐点头,小厮一噎,茫然地回头看了看安静了的堂屋,回过神来才说道:“小的这就进去禀报。”
屋子里的龚明轩也是一脸懵,他来荆北书院也差不多有十年了,这十年里詹文泽和计咏可是从未踏入他这院子半步,今天这是吹得什么风?把这两人给招来了?难不成是兵临城下,荆北城要沦陷了?
柳文君看龚明轩发呆,轻咳一声,小声提醒道:“先生,您说话啊!”
回过神来的龚明轩一言难尽,难得皱眉,老脸都纠成一团了:“我说什么啊?你知道他们来干什么吗?”
柳文君老实地摇头,“不管来干什么的总是要见了才是!”
龚明轩郁卒了,眉头都快拧成一条了,他清净了这么多年,是真的不想再跟詹文泽他们起冲突,但也不好就这么把人晾在外面,更不可能把人赶走,这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风,纠结了好一会儿,他还是叹了口气,口不对心地同小厮说道:“请他们进来吧!”
天知道他说出这句话有多郁闷,做好等会儿堵心的准备了。
几个呼吸之间,竹帘挑起,詹文泽他们随着小厮进来,好在当初见这些院子的时候考虑到会有学子上门讨教问题特地将堂屋建得宽敞明亮了许多,就算多了几个人也不显得拥挤。
詹文泽和计咏见到柳文君姐弟在这里,赶忙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