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只有官学才能直接用州府的名字命名,云玥担心这取名也有忌讳。
顾晨点了点她的脑袋,好笑道:“这书院一开始就是以朝州知府的名义建的,说是官学也不为过,不过到时候石碑上刻上书院的起始的时候会写我们夫妻二人的名字,相当于是我们出钱建的书院和官家合作,实际上这书院我们也没出半点力气,顶多就是给那几个先生出一些月奉罢了,但学子的束脩都归我们,两相比较,我们还是赚了。”
云玥嘴角抽了抽,怎么有种空手套白狼的感觉,现在书院是官家建的,也是顶着官家的名义,但好处都是他们得的,是这个意思吗?
云玥面对薛会宁的时候突然有种心虚的感觉,暗自佩服顾晨的厚脸皮,说这种话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顾晨好像看出云玥的心思,嘴角扬起一丝浅笑,很是不以为意,“夫人,你要知道我们修建北城墙花了多少银子!那可是个无底洞,现在还在往里头死劲儿砸钱呢!尤其是季恩阳,那家伙逮到这机会就没消停过,什么都要好的,我的预算已经超了!这笔账我都没跟薛老哥算,区区一个书院,想来薛老哥也不会放在心上。”
薛会宁原本还有些不甘心,自己辛苦忙活了一通的成果就要被人摘了,可听到顾晨这番话,顿时歇了那点不甘,忙不迭地点头应和,“弟妹,这事是我们当初说好了,用那修建城墙的钱都能修建好几个书院了,你完全不用介怀,真的!”
看薛会宁一脸真诚,云玥只能笑着应下。
半个月后,书院的大门上挂上牌匾,上面用金漆黑底写着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荆北书院,也是这一日,柳府迎来了一位特殊得客人。
雷子收到消息带着一队人马早早在城外等候,龚家人知道后受宠若惊,同雷子说话否分外客气,一行人穿过热闹的街市到达柳府,雷子将人引入府内。
老者被人搀扶着,不时打量柳府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眼中闪过一抹怅然,感叹道:“我这一生也算是去过不少地方,去年连夔州都走了一遭,不得不感叹,一等世家就是一等世家啊!只是柳府这般壮阔,不少百姓却住着帐篷......”
其深意不言而喻。
雷子镇定的笑了笑,从容不迫地回道:“龚老先生了解朝州吗?朝州百姓多以放牧为生,牧民的生活自然与农民不同。”
龚明轩停了下来,回头看向雷子,一脸兴味,“老夫还真不知道这两者有什么区别,请雷管家多多指教。”
雷子客气作揖,缓缓说道:“牧民的生活来源是牛羊,放牧都是随草而居,这里牧草肥美,牧民就在这里扎根,等牧草吃得差不多了,他们又要转移阵地,居无定所,不过不会离开朝州这个地界。
龚老先生看到的那些帐篷是跟普通的帐篷又不一样,拆解容易,搭建也不费事,更重要的是这种帐篷可以承受凛冽的暴风雪,到了冬天,里面更是温暖如春,牧民的生活并未有龚老先生想的那么艰辛。”
龚明轩一脸震惊,龚家人亦是觉得不可思议,不过听了雷子的解释大家心里好受多了。
龚明轩因为自己误会了柳家而真诚地同雷子道歉。
“龚老先生客气了!朝州本就跟江南不同,这里的风土人情更是不一样,因为地处边境,遂民风彪悍,普通牧民都是打架的好手,所以......辛苦龚老先生了。”雷子笑得分外亲切,半点不悦都看不出来,只是他这番话龚家人则挺不是很懂。
一行人到了前院待客的大厅。
龚家陪同龚老爷子过来的都是小辈,四个年纪约莫十五六岁的男子,最小的看起来还有些稚嫩,估摸着也就十三四岁,一个个在龚老爷子面前乖得跟猫似的,进了大厅也是毕恭毕敬站在龚老爷子身后,看样子龚家的家教甚严。
侍女奉上清茶,龚明轩一喝,眼睛一亮,连声赞道:“好茶,好茶!这是什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