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真君的心态，在潜移默化的转变着。

曾经，即便他让自己神识蜷缩在莲子内，照样是老子天下第一的心态。

包括陆家那些非常厉害的天才武者，在他心里照样是一坨狗屎。

根本入不了这位掌控九州亡魂高手的法眼。

归根结底，就如同他说的那样，后武道时代，根本没有能看的武者。

他们那个时代的武者，全都是大能者。

武道，本就不是寻常人可以碰的东西。

普通人就该去砍柴，就该去做奴隶，就该去种田，为武者服务，得到武者赏的一口饭吃。

武道，是高贵的，是不可亵渎的。

是身份的象征。

在那个时代，武者是绝对高贵的，是贵族。

可到了这个世界，不管什么人，都能修炼武道。

甚至连扫厕所的，都成了武道大师。

虽说不是全民皆武，但也差不多了。

武道没有门槛，虽说上层依旧被一些大宗门把持，可实际上，门槛已经非常低了。

这样的结果，就是很多人只是入门武者，他们的能力非常差。

在九幽真君眼里，武者这个曾经金子招牌，被玷污了。

在他们那个年代，最差的武者，拿到现在也至少是大宗师级别。

所以他打心眼里，对这个时代的人是嫌弃的。

甚至瞧不起眼下整个武道界。

这份孤傲一直持续到他遇见李十二。

这个年轻人，在意识海内一次次打败了他，践踏他的尊严，践踏他的荣誉，将他踩在脚下。

九幽真君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感，那份轻视在少年面前，也逐渐散去。

他开始正视这个年轻武者，觉着自己若是在当年，可以轻易抹杀掉这个少年吧。

随着时间推移，他不情愿的为少年效力，却不知不觉间成为了少年的崇拜者。

即便九幽真君主观上并不想这样，但实际上，他内心对李十二非常认可、赞许。

以至于，他开始模仿李十二。

就像刚才那个竖中指的手势，还有‘菜狗’两个字。

甚至是做完整套动作，朝着地上吐口唾沫，都非常酷。

九幽真君那个时代，武者是贵族，即便是刀枪相见，也不会做这种没有格调的事情。

矜持惯了，出手之前他可以羞辱对手，做出这种很不入流的动作，让他觉得非常舒服！

内心畅快无比。

压抑了几千年，九幽真君今天的感觉，就俩字！

舒坦！

“李十二，我很失望，你变了。”龙舞缓缓伸出手，身后的龙墨拎着一面旗子，交到她手上。

旗子上，纹着麒麟。

下面是看不清的文字。

这些文字一眼看去，便知道是稀奇古怪的上古文字，即便是李十二这种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也不认识。

“我再问你一遍。”龙舞眼睛里不光有失望，还有难以掩饰的难以置信。

“我印象里的李十二，绝对不是这样。”她摇着头，声音有些沙哑：“那你为什么救我？为什么不看着我死在陆乘东手下？为何要救我龙家的妇孺？李十二，你当真没有爱过我？一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