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鬼怕恶人这句话，其实是真的。

人的恶，才是世间最大的恶。

褚惊临在汗血岭待久了，对外面的世界不了解。

不过能随便杀了万山盟圣主，并且还像没事人一样的家伙，是绝对不宜招惹的。

他不怕打架，而是担心这副战甲的秘密被泄露出去。

一个连自己主人都能随便杀掉的家伙，没有任何诚信可言。

褚惊临不怕别的，就怕麻烦。

“你看，咱们要是早点谈好，万山盟的圣主不就不用死了？”

李十二叹了口气，表示非常无奈。

实际上，九幽真君只是进入到他的意识海内。

就像之前那样。

待会只要九幽真君离开，进入到那身体内，便会恢复如初。

没有任何异常。

两者一直用神识沟通，是外人所听不到的，能做到绝对隐蔽。

“先说说，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意识，依附在这战甲之上？”褚惊临好奇的询问。

他喜欢这种心狠手辣的人，但却鄙夷不择手段的家伙。

当初李四就是不择手段，用非常卑劣的方式，将他杀死在塔克拉玛干。

而李四本人，则坐在万山盟圣主的位置上。

万山盟最初的缔造者，流了数不清的血，死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大将军王褚惊临，最后却没人记着。

成为枯骨，带着自己手下那些死去的士兵，像是孤魂野鬼一样，四处游荡。

世道不是不公，而是有多种选择。

适者生存罢了。

褚惊临化为枯骨的几千年里，早已看透一切。

他知道，能成大事的，就是眼前这种不择手段的家伙。

但在合作之前，他必须摸清楚对方的性格，手段，还有本事。

李四背刺那一下，让他真的害怕了。

“纯粹是猜的。”

听到褚惊临的询问，李十二非常淡定的回应道：“我是聪明人，做事不光靠拳头，还靠脑子。”

他指着自己脑袋，咧嘴笑道：“脑子是个好东西。”

“似乎，你在嘲笑死去的万山盟圣主没有脑子？”

褚惊临伸出枯骨手指，向下点了点道：“先说正事，我内心还是非常困惑的。”

“你身上没有灵力波动，也没有精神念力。那么，单纯是个骷髅架子，难道还能将灵力存储在骨头里？我近距离观察过，不现实。”

李十二打量着褚惊临，指着那战甲道：“我在出手砍掉你脑袋的时候，发现战甲上有很强的灵力，但这灵力似乎隐藏的非常好，根本察觉不到。”

“只有在你发力的时候，我才能察觉。”

“所以，我大胆推测，你的力量，就是这战甲，除了战甲，你和周围这些骷髅有什么区别？”

李十二说完，静静等候着回音。

“不错，你很聪明。”褚惊临回过头，看着地上已经死掉的尸体，好奇问着：“怎么回事？他明明死了，可却没有被风沙除掉筋骨，剔掉血肉，成为我骷髅兵的一员呢？”

一个小小的旋风，在那尸体旁边环绕，久久没有散去。

可尸体倒在地上，却没有一点变化。

非常微妙。

这不应该。

褚惊临做了无数次，没有一次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