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延皱眉:“一个丫鬟罢了,怕是受不了几回刑就要把静安给供出来,她早点死了,也能保全静安的名声。”
“爹……”温俊倧有些迟疑:“在牢里动手,会不会太显眼了些?”
“显眼?”温时延:“你以为你爹这么多年在晋昌府是白混的?那姓常的姓倪的油盐不进,可其他的人,只要有钱,就能让鬼推磨,就看看咱们舍不舍的银子了。”
温俊倧想想自己跟绿蔓的那些苟且,若是被绿蔓说了出来,到时候全晋昌府的人都知道,他一个大公子,跟妹妹的贴身婢女有了苟且之事,那还真是里外不是人了,便皱皱眉头,迫不及待地说道:“爹,事不宜迟,要不就尽快吧?”
“嗯,我会找个稳妥的人,尽量把事情做干净了。”温时延摸着胡须,目光越发的森冷。
绿蔓没有被关到地牢里,而是被关到了常府的一个院子里的一间屋子里头,里头除了一张床,就剩下一张桌子一把张凳子,除此之外,再也没其他的东西了。
外头门被人锁死了,就连门窗也被人给钉死了,她压根就出不去。
她被关进去之后,除了一日三餐有人送之外,没人跟她说一句话,也没人回应她一句话。
“你们把我关在这里做什么?我什么都没做,我也什么都不知道,你让倪大人快点放我回去,我还要回去伺候我家小姐呢!”只要一进来人,绿蔓口里头就只有这一句话。
她要回去。
没人理会她,放下了手里头的东西就走。
眼看着外头的天就黑了,屋子里头也黑了,绿蔓早早地就已经吃过了饭,屋子里头没有点灯,她就这么枯坐在床上,里里外外安静地的连凤吹叶子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个寂静的院子,也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有人在吗?有人在吗?”里头很黑,外头也很黑,绿蔓反正已经坐在黑暗里头很久了,她也已经适应了里头的黑暗,摸着黑走到门前,不停地捶门,“有没有人在?你们快放我出去?我要回温府,我要去伺候我家小姐。”
她一遍又一遍地喊,没人回应她的声音,只有外头呼呼的风声,惨绝人寰地“呜呜呜”地哭泣着。
而她的声音,也配合着风声,似乎被风吹尽了,吹干了,没人会理会她!
“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关了一日,没一个人跟她说话,这漆黑的屋子里连盏灯都没有,恐惧和害怕如影随形,绿蔓突地就想起了小时候,她爹要出去赌钱,怕她碍事,就把她锁在地窖里头三天三夜都不放出来的过去。
她当时哭了好久,可是没人理她,她的声音越哭越沙哑,声音越来越小,地窖里头太黑了,她吓得哭了一场又一场,到后来,她不怕了,躲在黑夜里头独自抱着自己流泪。
现在又跟小时候一样,恐惧和害怕,让绿蔓差点奔溃。
“你们这群混蛋,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绿蔓歇斯底里的大叫,她鬼哭狼嚎般的声音传到外头,外头的风声似乎更厉害了,呼呼地将她的叫喊声给吞噬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绿蔓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门后头传来一个若有似无的声音:“绿枝……”
绿蔓身后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绿枝,只有幽兰镇熟识的人才知道她原本的名字。
“你是谁?谁在门外?”绿蔓吓得不由自主地往后头退了两步,声音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