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可不这样。”老者笑笑:“刚开始这魏大人来,也有情绪,也不怎么管事情,头几年澧县毫无半点起色,也就过了三四年之后吧,那魏大人就幡然醒悟了,说是虚度了这么多年的光阴,一定要带着老百姓发家致富,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老百姓的日子慢慢地就好起来了,修桥修路修安民堂了。”
告别了老人一家,萧钰和孙开运站在小巷子的门口,看着铺平的青石板砖出神。
魏悯益刚到澧县的时候,跟之前的父母官一样,对澧县的所有大情小事都是得过且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毫不上心,一直到这四五年的时间,魏悯益就像是突然换了个人似得,开始发奋用功,兢兢业业,勤政爱民了。
那究竟是因为什么,让他突然跟换了个人似得,是因为连年评级不好影响仕途,还是因为他找到了另外一个“发家致富”的法子!
萧钰:“这魏大人身上还真的有颇多的疑点。”
孙开运:“老百姓一直都赞叹他是个好官,让老百姓过上了好日子,可是那边……又让人心底生凉,这个魏大人,究竟在做什么!”
一边在全县老百姓的面前表现出爱民如子的模样,一边山沟沟里里挖金的那一幕又让人心寒。
事到如今,若说魏悯益不知道洪山村的事情,萧钰是怎么都不相信的了。魏悯益绝对知道,甚至,他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由于萧钰是偷偷摸摸地来澧县查情况,所以他在澧县不方便暴露身份,也不能去拜访魏悯益,免得打草惊蛇,如今他们也只能靠听松和苏止那边得到消息了。而那个当初给他写密名信的人,究竟是谁,萧钰到目前还是没有半点线索。
若是那个人知道他到了澧县的话,定然会出面。
听荷和洪南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一户人家,他们隔壁的一对孤儿寡母是从外地来的,听说娘家和夫家在百里之外,由于夫家说这女人是个丧门星,克死了丈夫,又加之这女人生了女儿,没生儿子,所以母女两个都被夫家给赶了出来,娘家大嫂又成天惦记着寡母再嫁好赚些聘礼钱,再将姑娘养个两三年,又能嫁出去得一笔钱,算盘打的再好,也被这母女两个发现,于是趁着偷偷地跑了。一路来到了澧县,靠着给人洗衣维持生计。
后来是实在过不下去了,听说安民堂那边接济孤儿寡母的,这一对母女就去了。
“她们去了多久了?”听荷问道。
“快一年咯。”那妇人想了想:“在外头实在是可怜,那小姑娘长的还有点姿色,这在外头赚钱养家,难免抛头露面,晓得被多少人在后头戳过脊梁骨哦,可你们想想,人家不抛头露面,难不成待在家里等死吗?”妇人嗟叹道:“多好的姑娘家家的。”
这妇人倒是对那姑娘上心,洪南脑子飞快地一转,就笑了起来:“那她们母女两个去了安民堂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吗?”
“还回来做什么?这又不是她的家,也是租的房子,我听说,这安民堂里头有吃有喝,而且帮着做事的话,还能有点月钱,那一对孤儿寡母的,在里头待着又放心又安全,不比在外头好啊!”
“那姑娘多大啦?”
“去的时候有十三了,现在有十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