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南看到她纤细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这才回过神来。
听荷姑娘,是不是误会自己了?
能不误会吗?自己站在外头,她肯定以为自己在偷听他们讲话了。而且他竟然一句解释都没有,而且竟然还回答了“不是啊”,那不就是告诉听荷,自己真的在背后说她的坏话,真的在偷听他们讲话吗?
可是他……他刚刚才来啊,一句话都没有听到啊!
不对,听到了她说要割了听松的舌头啊!
洪南欲哭无泪,他做错了什么?
他恹恹地回了房间,听松正抱着被子好奇地看着他:“我姐出门,撞见你了?”
洪南回了自己的床,抱着被子,委屈地都快要哭了:“嗯。”
“你偷听我们讲话啦?”
洪南摇头:“怎么可能?我是那样的人嘛!”
“那你还跟我姐说自己不是君子。”听松在里头也听的莫名其妙。
洪南欲哭无泪:“我……我哪里知道我竟然会说那句话。当时脑子都是懵的!”
听松一听关切地起身过来问候:“你伤到脑子了?”
洪南咬牙:“……没有。”你才伤到脑子了。
“那你干嘛说脑子都是懵的?我还以为你伤到脑子了呢!”听松担忧地说道。
洪南有些丧气,“听松,你姐姐她……她平时都这么凶吗?”
“凶啊,怎么不凶,仗着就比我早出来一会儿,对我凶的不得了!我小时候一做错了事情,她就打我,还拧我耳朵,你看看我……”听松扯着自己的耳朵:“我的耳朵大不大?就是小时候被她扯的!”
洪南:“……”他关心的不是这个好吗?“大耳朵有福气,你姐姐估计是想你更有福气。”
“哈哈,我姐姐也这么说,说我耳朵大福气也大,你怎么跟我姐姐一个样。”听松乐了。
对于这个不靠谱的弟弟,洪南是完全能够理解听荷的心情的,若是他有这样一个小舅子,怕是也要被气得够呛。
“那对其他人呢?你姐姐也这么凶吗?”
“没啊。她除了对我,对其他的人都温柔的很,家里头的人都很喜欢她!就除了对我凶一点之外。”
洪南听完,默默地看着听松,“那你不觉得,你姐姐对我也很凶吗?”
听松愣了一下,然后才恍然大悟:“是啊,洪大哥,你说的对啊,我姐姐对你也好凶啊!”
“你姐姐是讨厌我吗?”洪南委屈地小心翼翼地问道。
听松点点头,“她说不让我跟你在一起,说你把我带坏了。”
洪南心沉入了谷底。
“不过,她对我这么凶,是为我好,很少看到她对别人这么凶神恶煞的,也许,她也想对你好?”
洪南猛地抬头,眼睛都亮了:“你说的是真的?”
“谁知道啊,我猜的!”听松打了个哈欠:“我虽然跟她在一个娘肚子里透待了十个月,可是我又不是她肚子里头的蛔虫,我哪里知道她是怎麽想的,不过我姐姐呢,人不坏,心善良着呢,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虽然说话不好听,但是不坏的,她肯定也不是针对你,估计是你们之前偷了她的钱袋子吧,那可是她自己做的,跟着花娘做了好久呢,一戴上身就被你们给偷走了,许是心里头气急了,洪大哥,你别放在心上啊!”
洪南的心就跟做过山车一样,一会儿上,一会儿下,整个人晕乎乎的。
他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想了许久,突然说道:“你说,我要是还你姐姐几个荷包,她是不是就不生气了?”
听松没有回答他,回答他的只有一串儿轻微的鼾声。
没人回答他,洪南也不急,自言自语:“对,我还她几个荷包,她肯定就不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