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瑛话说到这里,景宣帝锐利的眸子直直地看向了常守农,常守农低着头,景宣帝看不到常守农的模样。
萧夫人与宋长青关系好,那看来与萧钰的关系也非同一般,而萧钰,却是常守农亲收的徒弟,师徒二人的情分深厚,温家的家产,却全部被宋长青一人买下,那么大的手笔,若说这里头没有猫腻,连黄口小儿都不会相信。
“常大人,萧大人是您的爱徒,宋长青又与他交好,请问您,当时温家的家产,为何会被宋长青一人全部买走?这宋长青就是个普通的商人,何来这么大资金能吞下温家所有的家产。”韩瑛话到这里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也不用说了,懂得都懂。
景宣帝就没有说话,眸子犀利地看向了常守农,等着常守农的回答。
御书房里,死一样地冷清,万城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更别提抬头看了,只竖着耳朵等着听常大人的解释。
常守农:“当年温家出事,晋昌府不少的人都嫌温家的家产晦气,公示挂出去好些日子,也都无人上门,眼看着案件要及时上报,臣等不了,便将这事情与萧大人说起过,后来宋长青便一口气将所有的铺面房舍房屋都买了下来,银货两讫,并没有任何的徇私舞弊。”
“一个普通的商人,能拿出几万两银子来买那么多的东西?”韩瑛冷笑:“常大人,莫不是你徇私,故意便宜卖了,毕竟只要将东西卖了换钱,你写到卷宗里头,房屋铺面卖了多少钱,也不会有人知晓,更不会有人去查!”
韩瑛一口气说完,然后看向景宣帝,一正言辞地说道:“皇上,萧大人常大人的徒弟,而宋长青又是萧大人夫妇的挚友,温家那么多的家产,究竟被贪污了多少,还请皇上明察啊!”
常守农眼神清明地看向了韩瑛,在心里头默默地长舒了一口气。
当年,温家的那些家产,都是按照市面上的价格公示出去的,可晋昌府的那些有钱人都觉得温家的家产太晦气,很多人找过自己,要自己便宜卖出去,还说不便宜点不会有人买的。
当时常守农坚持了许久,直到后来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正要按照这些人的说法将房屋便宜卖出去,可萧钰和谢玉萝却及时阻止了自己。
金银珠宝那些都是用肉眼可以看的到的东西,可这些房屋田舍变换成钱,却不是人能用肉眼看得出来的。卖便宜了还是卖贵了没人知道,他现在将这些房屋便宜卖出去,若是将来有人用这些东西来做文章,就好比一百两的东西他卖七十两,那多余的三十两哪里去了?
有心之人只会说,那消失的三十两被常守农中饱私囊了!
所以,不能贱卖!
常守农当初便听了萧钰和谢玉萝的意见,不调价格,晋昌府的那群有钱人便串通好了,都不动,想要逼迫常守农降价。
直到后来,公示突然撤掉了,那些想要低价买东西的商人这才慌了。
公示一撤,就说明东西已经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