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朝屋里看了一眼,这才大声的道:“是前辈的朋友,她说要帮我们将海贼窝端了。”
“啊,那可是太好了。”妇人做出一副喜极而泣的样子后,这才又道:“快去告诉你阿爹他们,他们可都是死不瞑目呢,如今可算能安息了。”
等阿木出去了,她这才去冲茶。
“前辈,家里没甚好茶,你且解解渴吧。”妇人带着些歉意的将茶端了过来。
葭月也没多说,伸手端了茶,抿了两口才放下。
妇人见了,面上的笑意更深了。见葭月伸手扶额,她忽的拿出个铃铛摇了摇。
“茶,茶里下了东西...”葭月的话还没说完就倒在了椅子上。
妇人这才朝外面喊道:“阿木,你还不进来帮我的忙。这位气势不小,恐她朋友亦不简单,猪老三几个怕是挡不住呢,我们先将这个搬到船上去再说。”说完,她就去背葭月。
阿木失望的看了晕倒在桌子上的葭月,有些不忍的道:“阿娘,这位前辈是个好人,要不...”
“胡说什么,要是让金姑姑知道了,还想不想活了。愣着作甚,还不快过来搭把手。这回网了个大的,我们可以过好一段安稳日子了。亏得你小子机灵,知道将人往屋里引。”
阿木张了张嘴,到底没再说什么,过去帮着她将葭月背到背上。趁着夜色,送到一艘小乌篷船上。乌篷船上有一只红嘴的黑鸟,黑鸟边上坐着个独眼老妪。见着葭月,老妪啧啧啧了几声,也没说话,这就带着阿木母子往海上去。只到天亮,妇人这才松口气道:“嘿,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害得我这一路都提心吊胆的,生怕那谁追了来。如今到了地方,这才敢松口气。”
却原来远处出现了一座荒岛,荒岛一侧的海湾里停着一艘红色的宝塔船。宝塔船有五层,上下皆挂着层层的红绡幔帐,里面隐隐有歌乐之声传出。
“阿娘,毒婆婆...”阿木忽然张大了嘴巴。
妇人和毒婆婆见了,忙瞧过去,就见葭月缓缓坐了起来。
“不,不可能,那可是醉红尘...你根本就没喝...”妇人睁大了眼。
“怕什么...到了这里,她翻不出浪来。”老妪忽然开口道。
“是么?”余珍珠忽然从天而降,站定后她立马对葭月道:“怎么不等到那船上再动手?”
葭月摇头:“谨慎些的好。”
毒婆婆正准备趁着两人说话的空隙,放出那只识路用的迷雾鸟。一片黑羽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的脖子上,然后毒婆婆就在几人的目光中化为了一摊黑水。与此同时,窥心镜也出现在她头顶,珊瑚在里面摇着扇子,嘴里嘟囔了一句:“脏死了。”
与此同时,含光也叼住了迷雾鸟身上的银链,飞回到葭月的肩上。
妇人见着这景象,立马拉着阿木跪了下来,“前辈饶命,我们也是被金姑逼着做这丧天良的坏事的,孩子他爹和他爷爷都被杀了,不做我们也会死啊。我也就罢了,可阿木还这么年轻。”妇人说着就抱住阿木哭了起来。
阿木则是低头坐在哪,一言不发。
“你倒是会审时度势,不过我可不吃这一套。你若是能将这里面的勾当说与我听,我要是心情好许会放你儿子一命。金姑是谁?那里面又是什么地方?”余珍珠说着就指了指远处的楼船。
妇人忙道:“我说我说,我知道我死不足惜,可阿木是无辜的,他都是为了我。金姑是前两年来的岛上,她将附近的海贼都收纳在手里后,就开始四处抢夺低阶女修。随着她生意越做越大,她开始逼我们这些人去骗修为高些的女修,男的尚且能一死,女的落在她手上简直是生不如死。这边时常有修士落脚,不仅是女修,有那容色俊俏的男修亦是我们的目标。有那修士过路时,我们就会利用她们心软套近乎。另外,我们修为太低,一般人都对我们没甚防备,且醉红尘无色无味,几乎没有被识破过。将人迷晕过后,我们就会跟着毒婆婆一起送人到船上验货,货好的话不仅可以得一大笔灵石,还可以不用急着再物色下一个目标。”
说完,妇人就掏出了一把刀子,正要自裁,却被葭月拦住了。
“你先别急着死,这鸟是怎么回事?”
余珍珠却在旁边道:“啧啧啧,好买卖啊!”
妇人惊恐的看了她一眼,这才凄凄惨惨的道:“说是识雾鸟,没有它带领,我们根本找不到这里。”
葭月点点头,“怕是已经打草惊蛇了。”
妇人听了更是大急,对一直没说话的阿木说了句“活下去”,就急匆匆的割了脖子。这一次,葭月和余珍珠都没阻挡。
“他怎么办?”余珍珠朝依然低着头的阿木努了努嘴。
“就让老天决定吧。”葭月说着站了起来。
“这主意不错。”余珍珠点点头。说完,她就跟着葭月离开了小船。
阿木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这会子知道自己有机会活下来,这才伏在死去的妇人身上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