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听说,容家大公子对容清纾宠爱有加,怎么会让容延朗来谱城接她回府呢?这不是激化两房之间的矛盾吗?”这时走过来一个走路歪三倒四、还捧着酒坛不停地往口中灌酒的醉汉,本就醉醺醺的,在听了他们的话后,更加糊涂了。
“这你就不懂了,区区一个妹妹,哪有自己的家业重要。据说自当年那件事过后,容延朗的腿不仅没有大好,连那身精湛的武艺都废了。就是因为这样,容延朗才会颓废,四处寻花问柳,他可是一直记恨着容清纾呢。”
“这么说来,这次大公子就是把自己妹妹送给人家泄愤的。”
“那可不是,这几年,二房风头正盛,直逼长房。大公子身为代家主,早就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手握大烟的痞气男人看着那醉汉,意味深长道。
“那容清纾也是活该,谁让她心狠手辣,废了容延朗一条腿呢?”那个挎着菜篮子的中年妇女开始同情容延朗了。
“呵呵,谁说不是呢?”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嘘,各位小点声,容家人还在这里。”旁边一个长得一双鼠目的瘦小男人伸长脖子张望一番后,小心翼翼道。
“哼!这些人根本不清楚当年的真相,整天就知道胡说八道,搬弄是非。”容延潜一把摔下帘子,拳头气愤地捶在几案上。
“哎哟,疼!”容延潜抱着自己红肿的手掌大声呼痛。
“那你又知道当年的真相?你那时也不过四岁出头。”容清纾双眸闭合,语气不疾不徐,若非她方才开口说话,必然会以为她已入睡。
“纾姐姐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如果不是二公子逼急了纾姐姐,纾姐姐绝对不会那样做的。”容延潜一脸肯定。
“这是容府别院,若无人指使,谁敢在此评头品足?”
“纾姐姐,潜儿不该随意与无关紧要的人置气,反而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容延潜口头上虽是如此,可心中却将那些人凌迟了千万遍。
无论他人怎么说自己,他都无所谓,但他容不得别人说容清纾半句不是。
“还以为,他们会整出一套新的说辞。结果,翻来覆去都是那番陈词滥调,六年前,耳朵听得就起茧了,真是没甚新意。”容清纾淡淡瞥过马车外的那些人,摇了摇头后,便闭上了眼睛。
容延潜看着一旁的容清纾闭目养神,也学着她一样,却不曾想,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等再睁开眼睛时,半个时辰已经过去了。
想起自己睡觉不太安分,担心手上的伤更加严重,刚醒来的睡眼惺忪瞬间一哄而散。
赶紧抬起右手查看自己的伤势,查看后才发现,手掌关节处的红肿,已经消散了大半,只残余几丝若有若无的淡淡药香。
不用说,容延潜也知道,是容清纾在他入睡后,给他上了药,“纾姐姐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