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却让她去听琴,看来是有话对她说了。
而她,也必须见颜熠一面。
否则,她根本无法离开此处。
虽然容家别院近在咫尺,但她那晚走得急,根本没有带和田玉哨。
她也向叶蕙打听过,这座府邸布防森严,甚至无法随意走动,遑论避开他们联系藿蓝。
“清纾,那个笑里藏刀的会不会又欺负你。”叶蕙抓着容清纾的衣袖,很显然是不愿让容清纾赴约。
“不去见他,难道一辈子被他困在这里?”容清纾有些好笑。
“好像也是。”叶蕙深觉有理地点点头。
“要不然我陪你过去。”但她想起颜熠那摄人心魄的笑容时,越发不放心容清纾了。
“公子只请姑娘一人过去,至于闲杂人等,还请不要自讨没趣。”淞先生说话时,有几分趾高气扬。
“不去就不去,以为谁稀罕似的。”叶蕙瘪了瘪嘴。
“姑娘请,已经给您备好软轿了。”淞先生对容清纾说话的语气与叶蕙截然不同,恭敬无比。
“请淞先生在外稍候片刻,我收拾一下,即刻出来。”
“好。”
“清纾,我似乎没得罪这个淞先生吧。”叶蕙气鼓鼓道。
“你可以问问他。”容清纾笑着摇头。
语毕,不再耽误时间,找出面纱带上后,才出门登上软轿。
秋风习习,携来一曲天籁之音——古朴幽雅、超脱于世俗之外的《流水》。
如太古遗韵,忽而尤如幽涧寒流一般冷清,忽而犹如点点滴滴的泉水,凝聚汇集成涓涓流水。
忽而有如瀑布飞流,浪花飞溅;忽而宛如坐危舟过巫峡,万壑争流,气势磅礴中,又有惊心动魄,忽而汹涌澎湃后,又渐渐的归于宁静平和。
起承转合间,跌宕起伏,如玉石之声,无一丝滞涩。
一曲终了,仍旧让人久久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二姑娘以为此曲可能入耳?”颜熠温润和泽的声音飘扬而来。
容清纾寻声望去,只见一叶乌蓬小船轻快地向接水的平木桥航行而来,闲雅自如地横靠在岸边。
“颜公子操弦一曲,可绕梁三日,不绝于耳。”不就是夸人嘛,谁不会呢。
“听闻四皇子琴技冠绝天下,颜熠此曲与之相比,何如?”颜熠抚平衣袍上的褶皱,越过摆放古琴的几案,优雅从容地踏上接水的平木桥,向容清纾行去。
“这……唉,我就不隐瞒了,其实我就是一个尘世俗人,根本就不通音律。对于琴曲这等高雅的艺术,更是一窍不通,实在欣赏不来。”容清纾思虑再三,语气极为诚恳道。
“四皇子曾将二姑娘引为知音,自诩为伯牙,而二姑娘便是当仁不让的子期。此刻,二姑娘又何必自谦。”颜熠在容清纾面前站定。
容清纾眨了眨眼睛,实在想不起有这回事。
“既然不愿说,颜熠也不勉强。若不嫌弃,便同颜熠游湖罢,颜熠再为二姑娘抚琴一曲。”说着,再次登上那一叶扁舟,落座在起初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