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容清纾身后突然传来男子的咳嗽声。
容清纾闻声望去,只见那男子手执一卷佛经,端正如松地站立在她眼前。
仅仅是执卷之姿,便自成一方无我无他的天地。
神情淡漠疏离,似乎要将人拒于千里之外,但那双干净纯粹的眼睛,却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容清纾不知为何,看到这男子后,心口似乎被一块巨石压迫,根本喘不过气来。
更令她心生不安的是,她竟不由自主道:“风随杜宇,迁宿秉意。”
“清儿,阔别多年,别来无恙。”男子在与容清纾还有三步之距时,缓缓停下。
眼神看向疑惑不安的容清纾时,多了几分凡俗红尘之气。
“你是……风迁宿?”容清纾不知为何,看到眼前的陌生男子,总觉得很熟悉,却又觉得极其不安。
尤其是,他如此亲昵地唤她“清儿”,可她根本不认识他。
风迁宿微微点头,眸光似乎闪过一抹沉痛,“清儿,不记得我了?”
容清纾看着风迁宿那张脸,脑中似乎浮现了什么画面。可这时,她的心口突然阵阵发疼。
容清纾蹲着身子,捂着心口,艰难地开口,“你别过来!”
“清儿,什么都不要想,记不起来便罢了。”风迁宿急忙将佛经揣入怀中,半蹲在容清纾身边,本想将她扶起,但害怕她生气,又将手收了回去。
容延潜更衣出来后,看到容清纾面容极其痛苦地蹲在地上,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竟然将风迁宿推在了地上,“你这个坏人,不许欺负纾姐姐。”
可在见到风迁宿的面容后,立即自责地去拉起他,“姐夫,潜儿不知道是你。”
这时,容清纾也逐渐缓了过来,但听到容延潜的话后,却板起了一张脸,“潜儿,不许乱叫!”
“潜儿乖,等我和清儿成婚后,再叫姐夫,不然清儿该害羞了。”虽是对容延潜说话,可风迁宿的眼睛,却从未从容清纾身上移开。
“好的,风哥哥和纾姐姐多年未见,潜儿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说着,容延潜就拉着藿蓝跑了出去。
“你究竟是谁?”一开始,容清纾还相信,婚约之事,是风迁宿杜撰的。
可容延潜竟然那么自然地叫他姐夫,这不得不让她相信,这桩莫名其妙的婚事。
“这里人来人往,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清儿不如随我去茶楼。有什么问题,我都会给你一一解答,包括容兄之事。”
风迁宿从袖袋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容清纾。
容清纾打开信封,看到里面的内容后,脸色一变,“不必麻烦了,去马车上说吧。”
字迹确实是容千衡的,而且还有他的私印。
风迁宿点了点头后,又转身向掌柜递了一沓银票,“掌柜,麻烦你待会将所有的流光缎都送去容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