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颜熠那额间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面色也泛起一阵潮红,真想一巴掌拍死自己。
一看到颜熠,她脑海中便充满了让人浮想联翩的画面。
所以,她干脆灰溜溜的偏开脑袋,面壁思过。
也不知用了多长时间,容清纾终于将那些画面,从脑袋中一一挤出去。
而额头上撞出的伤口,已经肿成了一个大包。没有那些纷杂的画面影响,那股痛感也越来越清晰。
马车上没有冰块和热毛巾消肿,容清纾只好忍着疼痛按压那个红肿的大包。
这时,容清纾的脚似乎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容清纾习惯性转头望去,只见脚下有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马车上再无他人,不用说都知道,是谁送来的药。
“谢谢,可我看不见伤口,怕不小心将药弄到眼睛里,要不然,我们互相上药吧。”
容清纾转过脑袋,看到颜熠额头上顶着个葡萄大小的包,竭尽全力,想要自己一脸严肃地说话,可脸上的笑容怎么也藏不住。
颜熠看着容清纾那欠揍的笑容,眸子崩裂出一层寒霜,但还是强忍着情绪,给她倒了一杯水,“自己照着上药。”
容清纾看着那清水中的倒影,不甚明显,又因为马车的颠簸,晃来晃去,根本无法当做铜镜用。
委屈地努力努嘴,“我看不清,万一把眼睛弄瞎了,怎么办?”
“容姑娘是女子,没有处理好伤口,若是破了相,可是要公子负责的。”凇先生调侃的话,又一次钻进了马车中。
颜熠皱了皱眉,纠结了许久,才神色不自然地从容清纾手上拿走药瓶,声音微沉道:“闭上眼睛。”
“哦。”容清纾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她本来觉得上药没什么,可被凇先生那么一说,却觉得尴尬至极。
“啊——痛痛痛……”
容清纾原本还沉寂在那窘迫的情绪中,可额头上那足以将她骨头捏碎的力道,硬是逼得她讲将所有的情绪都抛诸脑后。
“真没用!”颜熠虽然嘴上嘲笑着容清纾,但见她痛得整张脸都挤成了一团,还是放轻了了力道。
但容清纾还是疼得一张脸都惨白的,“你是不是没给人上过药?”
比起凇先生的话,容清纾自然更相信颜熠的话,“看出来了。”
“好了吗?”
“还要多久啊?”
“可以了,我的伤真的没事了,求你快住手吧。”
……
容清纾都要觉得,这额头不是自己的了。
她敢断言,颜熠这是蓄意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