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蘑菇炖鸡?”
“太油。”
“芋头羹?”
“太咸。”
容清纾耐着性子继续问:“白菜豆腐?”
“太甜。”
容清纾摔下碗筷,“你到底想吃什么?”这么难伺候,自己怎么不来。
颜熠随意地一扫那些菜肴,无奈道:“罢了,我不饿。”
行,人家自己喝酒都喝饱了,那她也懒得管了。
反正人家仆役成群,想吃什么都有,估计也饿不着。
“来人。”颜熠话音一落,原先的少年们,便用檀木雕花小茶盘捧上茶盏,分别向颜熠和容清纾呈上茶水。
二人饮了一口茶后,立即有人捧来漱盂,让二人吐出口中含着的污茶,这是漱口茶。接着又盥手,净完手,擦干手上的水珠。然后又捧上一盏香茗来,这方是饮用之茶。
二人饮茶后,颜熠看着容清纾不停地皱眉,那是极度嫌弃的眼神。
终于还是没忍住,吩咐道:“来人,拿一套罗裙给她。”
“是。”立即有一个小侍捧来一套罗裙,忽略掉容清纾的不情愿,将她推入耳房中。
容清纾自问也是喜洁之人,但还没有到他爱洁成性,这种令人发指的地步。
她不就是衣袖上有一滴几乎可以忽略掉的油渍嘛,至于如此麻烦吗?
她敢肯定,她若是再和他相处一段时间,她绝对会活不长久。
短命的原因很简单,换衣服累死的。
容清纾换完衣服,见颜熠还没走,头更大了,“说吧,你今晚还有何贵干?”
颜熠若有所思地放下茶盏,起身走到容清纾面前,整整高了一个头,让她觉得有一股莫名的压迫感,“出去消食。”
“要出府?”
“府宅偏小,景致已然看腻,恰巧听闻聿州梅陵夜景不错,便带你出府,一赏梅陵别样风光。”
虽然古御民风开放,但为了国家安定,实行一更宵禁,五更末结束。
期间,侍卫不间断巡逻,除却生育、疾病和死丧等特殊情况可以通行外,任何人不得随意外出。违令者将会被处以鞭笞之刑,即便是离京城较远的梅陵,宵禁也很严。
此时已是一更末,梅陵上下早已戒严。不过,颜熠行事向来滴水不漏,又岂会担心几个巡逻小喽啰。
她更担心的是,“那你还让我穿这一身?”她不想被风迁宿找到,一旦出府,必着男装,也就是在这府中才着女装。
“看着顺眼,而且,风迁宿暂时找不过来。”
“行,他若找上门来,我就要你负责。”
颜熠眸光微动,“好。”
容清纾不禁腹诽:果然是醉了,净说胡话,但凡清醒点,估计早就转移话题了。
出府后,二人并肩而行。
缓缓地走在青石板的路上,柔柔的月华撒在二人身上,远远望去,两人周身似乎潋滟着淡淡的光华。
这条路,似乎很长很长,看不到尽头。
一路上,二人都未开口说话,只有享受着独属于夜晚的静谧与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