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和尹逐逍陪他玩了一整天,因为他玩得太累了,就睡在尹逐逍那里了。我要赶紧把他接回来,不然没办法向容清纾交代。”
容清纾此时,终于明白,昨晚颜熠给老伯的那张纸后,老伯为何会喜出望外。
若她行兵打仗,身处困境之中,天降精锐兵马,她也会兴奋不已。
风迁宿清澈的瞳眸,目不转睛地凝望着容清纾的眼睛,平淡宁和的声音,似乎有摄人心魂的力量,“清儿,这是催眠之术,一旦被催眠,意识全无,无论问他什么,都不会有半句虚言。现在夏霁将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已坦白,清儿也该看清他们的嘴脸,莫要再执迷不悟了。”
容清纾立即移开目光,伸手在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尽量不让自己的思绪被风迁宿影响。
见颜熠自始至终,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容清纾定了定心神,咬唇道:“颜熠,你想说什么?”
虽然容清纾知道夏霁所言,便是真相,可她私心里,还是希望,这一切都与颜熠无关。
颜熠轻笑,“我只答应让尹逐逍见容延潜。”
颜熠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凉到心里,“颜熠,其实,你利用我,我并不在意,因为我接近你,也是想有利所图。可你不该瞒着我,插手潜儿的事。”
她将容延潜接过来,是因为信任颜熠,可他却辜负了她的信任。
但凡颜熠向她提过,她也不至于如此失望。
“尹逐逍在驿馆下榻,你随时可以将容延潜接回去。”
容清纾失望地看了颜熠最后一眼后,便头也不回地踉跄离去。
这时,风迁宿浑身的平淡宁和,都被冷冽的杀意取而代之,“颜熠,清儿与我有婚约在身,还请日后不要不知轻重,对清儿纠缠不休。否则,别怪我让你身败名裂。”
颜熠满脸的嘲弄与戏谑,“凛宫区区一个新晋国师,地位未稳,我倒是想看看,你如何让我身败名裂?”
风迁宿颇有几分意外,继而又无所谓道:“这么快便查出了我的身份,还真是大有来头。不过,为了清儿,我又有何惧?况且,今日清儿已然识破你的真面目,你日后还有何颜面,再出现在她面前。”
“风迁宿,看来你还是不了解容清纾,正因为她在意我,才会介意我的隐瞒。她对我,至少心中还有怨念,可对你却是无悲无喜,毫无情意。你说,谁更可怜?”
“可怜又如何?我与她,终究还有一纸婚约。容家长辈们,无不希望我们终成眷属。她最终,也只会冠上我的姓氏。”
颜熠似乎是听了什么笑话一般,忍不住笑道:“你能仰仗的,不过是一纸婚书。可你似乎忘了,容老家主也曾说过,这纸婚约并非禁锢,而是祝福。你们如若有缘,则成佳偶;如若无缘,则废婚约。”
风迁宿脸色一变,但还是固执不已,“你打听得如此清楚,又能得意什么。你当真以为你动了潜儿,清儿还会再次甘愿被你欺瞒利用?”
“我的贴身玉佩还在容清纾手上,也不知是她走得急,忘记了此事,还是压根没打算归还。”
颜熠见风迁宿面色变得愈发阴冷可怖,继续添油加醋道:“这发带,也算是我和容清纾的信物了。”
颜熠又当着风迁宿的面,取出那日在乌篷船上,从容清纾头上取下的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