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迁宿一噎。
“其实,大家将人归类为小人、君子,大骂小人居心叵测,大赞君子光明磊落,这都是一种先入为主的偏见。”
风迁宿隐匿于眉心的疑雾,似乎消散了,又似乎没有,“清儿看得通透,我受教了。”
容清纾也不再过多地纠结于这个问题,“我明日要去颜熠府中的战前酒宴,你要一同前去吗?”
既然决心将他视为平常好友,她便不会区别对待。
风迁宿喜出望外,“我虽平庸无能,却也能替他们卜上一卦,算算天象,为碧柠山一役,助一臂之力。”
“你是凛宫国师,说话自有威望,届时便请你说几句祥瑞之言,激励激励士气。”
“清儿有请,义不容辞。”
容清纾想了想,似乎也没有什么话和他说了,二人在这客栈门口干站着也尴尬,“那我先回去了。”
风迁宿从身上掏出一个钱袋,“清儿留步,我今日在街市算卦相面,赚了几两银子,虽不算多,也能给大家加加菜。”
容清纾一脸震惊,“风迁宿,你身为一国国师,受人推崇,竟然去做了算命先生。”这未免也太过屈才。
“清儿昨日一番言辞,让我醍醐灌顶。我确实不应沉溺于儿女情长,只有业有所成,才能给清儿安稳的生活。可我只是凛宫新晋国师,除却在凛宫小有名气外,便只是籍籍无名之辈。我想名扬天下,想成为师父那般德高望重的国师,便只能脚踏实地,从头开始,闯出一片天来。”
“有志者,事竟成,你日后定会成为扬名四海的国师,也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风迁宿说着这番话,倒让容清纾放下心来。
这样,他的注意力便能从她身上分散几分,她也不必那么头疼了。
风迁宿清澈的瞳眸,闪烁着熠熠的光彩,“天色尚早,我再出去看看,还有没有生意。”
“好。”容清纾目送风迁宿离开后,才回去找容延潜。
“纾姐姐,你回来啦。”容延潜放下手中的毛笔,一股脑儿地钻进容清纾怀里。
“潜儿……”容清纾顿了顿,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纾姐姐有事要对潜儿说?”容延潜见容清纾神色凝重,便猜到她有要事相告。
容清纾深深地望着容延潜,没有说话。
虽然她决定好要坦白他的身世,但她看到容延潜那双清亮澄澈的眸子,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容延潜不知道容清纾为什么那样看着自己,但他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心里的不安越发明显。
“纾姐姐,如果你想说的事和潜儿有关,无论是好是坏,潜儿都想知道。”
他不担心是他无法承受的事情,他害怕的是容清纾瞒着他。
既然容延潜如此坚持,她也没必要再犹豫,“这些年来,潜儿可曾质疑过自己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