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风迁宿轻轻地拨开竹枝,缓步走向颜熠,“刀剑无眼,清儿内力被封,怎能前往杀机四伏的碧柠山?若是颜公子还缺人手,我可以代替清儿去。”
“嗯,明日开战,万事小心,我在客栈等你大捷。”容清纾丢下一句话后,便快步离去。
夏霁口里衔了一根草,躺在屋檐上,见到行色匆匆的容清纾后,立马跳在了她面前,“容清纾,席面在前厅,你走错地方了。”
“我不舒服,去马车上休息一会。”
“要休息,怎么不去客房,你的房间我们一直有收拾的。你是不是因为容延潜的事,还在生表哥的气?”夏霁朝着容清纾挤眉弄眼。
“没有。”
“嘁,我娘说过,女孩子最麻烦了,总是喜欢口是心非,说没有就是有。我跟你说,这件事和我表哥没有任何关系,他一开始还反对来着,是我喝了尹逐逍的酒,就悄悄地带着容延潜见尹逐逍了。”
“你?”夏霁背着颜熠行事,似乎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夏霁一口吐掉口中的狗尾巴草,信誓旦旦地对着容清纾发誓,“容清纾,这次是我对不住你,我保证没有下次。你答应我的百年佳酿,可不能收回啊。”
“若与他无关,他怎么不解释?”
“我表哥那个人,就是个闷葫芦,从小到大,不管有什么事,都不肯说的。我看你们因为我的原因闹矛盾,我都要自责死了。”
“夏霁,我和他,身份有别。”若仅仅是因为容延潜的事,说开了,倒也罢了。
可他和颜熠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夏霁一脸的震惊,“容清纾,你别告诉我,你会在意容家的家规?”说别人还差不多吧。
“算了,你还小,还不懂这些事。”容清纾叹了一口气。
夏霁气得就要抓狂,“我还小?我比你还大三四岁呢。”
“那边有人来找你了。”容清纾偏头示意。
“容清纾,哪儿呢?”夏霁顺着容清纾的视线望去,连一个人影都没看到,等再问容清纾的时候,她早已不见踪影。
容清纾本想出去,在马车上躺一会,调整一下情绪,可藿蓝却一脸慌张地向她快步行来,“主子,收到可靠线报。今天清晨,朗公子单独见了御沐琛后,便下落不明了。”
藿蓝带来的消息,无疑给容清纾当头一棒,“真的没有任何消息?”
“没有,但御沐琛给主子送来一封示威血书,说是让主子撤兵,否则,就将朗公子千刀万剐。”
容清纾颤颤巍巍地接过藿蓝递给她的血书,那布料她尤为熟悉,正是容延朗常穿那件衣袍的布料。
风迁宿见容清纾摇摇晃晃,几乎随时都会摔倒,立即扶住了她的双肩,“清儿,别着急,我今晚便潜入碧柠山,去探探情况。”
随后的颜熠正好看到这一幕,嘲讽一笑,看向身旁的夏霁,“走吧,她不需要我了。”
“御沐琛!”容清纾双手紧握成拳,似乎随时都能将手心的血书捏碎。
藿蓝知道,容清纾此时是关心则乱,忍不住劝道:“主子,朗公子未必在御沐琛手上。”
“藿蓝,我要去一趟碧柠山,你留下来照顾潜儿。”
话音未落,容清纾便翻身上马,扬鞭打马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