凇先生轻咳了一声,语重心长地望着颜熠,“公子,你与容姑娘即便分别,如今也该开诚布公了。”
不知为何,容清纾的心,突然一抽一抽地疼,“颜熠,你有话要对我说?”
见颜熠似乎不愿开口,凇先生索性将他逼上绝境,“不错,日后相见已难,公子确实不想再瞒着你了。”
容清纾的指尖,已经陷进了掌心,“借一步说话吧。”
颜熠的声音似乎有些沉重,“嗯。”
颜熠似乎也没有心思在此说话,率先抬步离开这尸体横陈,血腥味十足地方,往马车后方的茂林走去。
虽然对这种味道早已麻木,但看着也碍眼。
容清纾因着脚踝上的伤,走得较慢,没过多久,就落下了好一段距离了。
颜熠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对此并未察觉。待发觉之时,容清纾已经落后了一大段距离。
颜熠本想去扶,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生生地将伸出的手,收了回去。
“今日谢谢了。”跟上颜熠的容清纾,向他欠身行礼。
她不傻,听了凇先生那番话后,颜熠的态度便陡然转变。如今,他们似乎要划清界限了。
“容清纾,难道你欠我的只值一声谢谢?要不要我帮你算算。”颜熠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
容清纾知道,颜熠越是在动怒之时,越是笑颜满面,就和罂粟花一样,美得诱人,美得惊心动魄,却暗藏这无尽的危险与杀机。
“欠你的,日后我定当如数奉还。”容清纾扬起头,看着颜熠的背影。
“你想要什么?”既然颜熠如此问她,心中定然已经有想要的东西了。
“你可知天下圣药?”颜熠似乎很满意容清纾的回答。
“凝碧荆莲。”容清纾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
“三个月内,你给我一株成熟的凝碧荆莲,你我两清,至于栽培方式,你应该很清楚。”颜熠转身,走到容清纾面前,从袖袋里取出一个锦囊,里面装的都是凝碧荆莲的种子,执握住容清纾的右手掌,将锦囊交到她手上。
这看起来似乎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可容清纾却知道,此事,这世上应该只有她一人可以做到了。
培养一株凝碧荆莲,需要服下凝碧荆莲之人的血液日日浇灌,直到凝碧荆莲开花的那一天,随着凝碧荆莲的成长,所需要的血液会越来越多。
种植凝碧荆莲,轻则身体亏损严重,难以弥补,重则殒命。
原来他早已知道自己服了一株凝碧荆莲,这应该也是颜熠接近她的真正目的。
原来她只是一味药引,真是可笑。
如今想来,颜熠助她恢复武功,也是因为凝碧荆莲,只有习武之人的血液才是至精至纯。在此上品之血的浇灌下,凝碧荆莲的药效才能发挥到极致。
只是不知为何,他似乎等不及了。
“容清纾,你觉得被我算计,心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