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王殿下此刻是否觉得腹部绞痛难忍,全身乏力酸痛,眼皮似有千钧重负。”容清纾双手负于身后,居高临下地盯着半蹲在地上的御沐琛。
“是雪奈茶!容清纾,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算计本王!”御沐琛在暗卫的搀扶下,勉强站起身来。
“雪奈茶是殿下命人窃取,也是自己煎服,如今中毒,可与我无关。”容清纾无辜地摆手。
“但是,我对于用药之事,颇有心得,殿下若想解毒,我也是可以为殿下配药的。”
“将容清纾押入水牢!”御沐琛不耐烦地摆手。
“奉劝殿下一句,此毒发作后,一炷香之内,必将毙命,除我之外,无人能解。此刻,一炷香已然过半,也不知殿下是否耗得起时间。”容清纾身手灵活矫健地挣开了暗卫的钳制,慵懒地靠在漆红的木柱上。
“抓住她!”
“殿下也别白费功夫了,解药不在我身上,我只随身携带了此物。”似是知道御沐琛的打算,容清纾自袖袋取出茨竹金针。
“你想要什么?”如此大费周章的混进王府,怎会没有所求。
“我所求之物,无非是几位哥哥的解药罢了。”
“容府的二叔公以家主印鉴交换解药,解药我早已给他了。”
“琛王殿下素来过河拆桥,怕是得到家主印鉴后,便将二叔公扫地出门了罢。殿下与其与我多费口舌,还不如速速派人取药。毕竟,殿下的时间可不多了。”
“本王还有个条件,放了香儿。”
容清纾眉梢轻挑,“这是自然。”
“速去取药!”御沐琛冷哼一声,点头示意身旁的暗卫。
“慢着!”
“怎么?想反悔?”
“并非如此,不过是想提醒殿下,解药是真是假,我还是能够分辨的。况且,若想根治此毒,施针过后,还需配制秘药调理。否则……”容清纾的意思不言而喻。
“愣着作甚?还不去取药。”御沐琛将积蓄的怒意都发泄在暗卫身上。
“是!”一位暗卫领命,匆匆离去。
须臾,便取来了一个小瓷瓶。
“先为本王解毒。”御沐琛强忍着痛意。
容清纾不为所动。
御沐琛被腹痛折磨得死去活来,别无他法,只好将瓷瓶砸向容清纾。
“殿下果然有诚意,我这就为殿下施针。”容清纾拔出瓷瓶上的红布包,细嗅过后,一抹明媚的笑容浮于脸上。
“不必废话,快给本王解毒。”腹痛越来越剧烈了。
“请殿下伸出手来。”
容清纾蹲在御沐琛身侧,用茨竹金针刺激了合谷穴后,腹痛渐渐缓解了几分,又在其他穴道上施了几针,让他暂时浑身乏力。
“若我安然出府,便会让顾行首将药方送来。”容清纾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
“更深露重,不如留在琛王府歇息。”御沐琛腹痛已缓,瞬间变脸。
只要容清纾留在琛王府,他就有办法逼她就范,乖乖为他解毒。
“我早就预料琛王殿下会反悔,所以,我早有准备。风迁宿,我们撤!”容清纾趁众人不备,撒出一把药粉。
“清儿先撤,我来断后。”瞬间现身的风迁宿,挥舞着手中有如飞龙般的的长绸,将那些暗卫挡下。
“好,我出去后再联系你。”容清纾点头后,便迅速地向府外逃离。
因为,她知道,自己留下来,也帮不了风迁宿的忙,甚至还会连累他。
可容清纾只顾着逃出府,一门心思地往前冲,根本不知御颜熠会突然出现。
等发现他的身影时,已经来不及收住脚步,整个人都扎进了他的怀里。
容清纾还未有所反应,便听夏霁嘲讽道:“你既已对夏霁心有所属,此刻对我投怀送抱,又是为哪般?”
此时此刻,容清纾真是叫苦不迭,遇上御颜熠这个瘟神,她想要脱身,绝非易事。
等等,她对夏霁心有所属,从哪看出来的?
御颜熠见容清纾始终闭口不言,箍在容清纾纤腰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即便我属意夏霁,又与大皇子何干?”容清纾想挣脱御颜熠的束缚,奈何根本使不上力气。
“你便如此想嫁入颜家?”御颜熠逼着容清纾注视自己的目光。
“普天之下,风姿卓绝的男儿何其之多,我又为何要看上夏公子。大皇子不必忧心,我绝不会染指你们颜家男儿,还请大皇子高抬贵手,放开我。”容清纾实在不明白,御颜熠为何要将自己与夏霁牵扯到一起。
“如此说来,今夜竟是我眼花,才会看到夏霁自容府带回的女儿红。”御颜熠并未放手。
“女儿红?”容清纾眼神有几分迷茫。
女儿红是古御人家生女嫁女必备之物,家里若有女儿出生,父亲便会埋数坛佳酿在后院的桂花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