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纾忍不住抱怨,“嘁!防备心真强,你以为你昏迷不醒,这样就能阻止他人加害于你?”
容清纾想要抽出手,谁知根本用不上力,“虚损过重,昏睡不醒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于是乎,她只好用另一只手,点住御颜熠的麻穴,被抓得死死的的手,轻而易举地抽出。
也不顾及自己手上的红肿,取出金针为他施针。
可让她没料到的是,御颜熠身子紧绷,根本下不了针。
“算了,等你醒来之后再说吧。我先去沐浴,方才冲破封印出了一身汗,黏糊糊真不舒服。”容清纾愤愤不平地将金针收起,拣了套衣裙,便去了东暖房的汤池沐浴。
当投身到汤池中,全身心皆放松之时,心血来潮地调动内力。
习惯失去内力,一时恢复,调息修炼竟有几分生涩。
好在尝试几次后,便找到了法门,继而运功调息治疗在琛王府所受的内伤。
这一运气,她惊异地发现,自己的内功果然如致虚山人所言,大有进益。
看来他所言不虚,即便内功尽失,只要不废修炼,虽然一时收效甚微,却能厚积薄发。
得益于功力恢复,容清纾从汤池出来,精神抖擞,无一丝倦意。
想着尚且昏睡的御颜熠,容清纾特意去了一趟容府库房。翻遍了所有的屉子,才找到人参养元丹。
她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即带着药向流染居赶去,打算给御颜熠补虚损,固元气。
只是,待到容清纾回到流染居,要给御颜熠服下之时,他已不见踪迹。
摸了摸卧榻,已是一片冰凉。
“来去自如,倒是我多管闲事了。”容清纾苦笑地自嘲。
容清纾无力地坐在床榻,无意间瞥过掉落在地的锦囊和松花笺后,一片珍视地将其拾起,再三拭去上面的灰尘,和上次的木简锁在一起。
容清纾取过一把匕首和凝碧荆莲的种子,走向后院花圃。
原本打算明日再将凝碧荆莲种子,移植至无回潭淤泥之中,此刻她却不愿再有丝毫的拖延了。
“夏霁也是有心了。”装满淤泥的水缸是嵌进花圃的沃土内的,四周有花草作为屏障,若不近观,根本难以察觉此处的变化。
灌输内力至种子内,将其弹入淤泥中,而后手起刀落,左臂的鲜血汩汩流出,直至染红整个水缸。
“得心血精养,再加之无回潭淤泥的助力,便可七日以血浇灌一次,七七四十九日便可花开入药。他,也能枯木逢春了。”
翌日清晨,容清纾再无其他琐事缠身,早早地在前庭练剑,看看恢复内功后,这套新学的涉霜剑法的威力。
“主子,你封印解除了。”
藿蓝见容清纾的剑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身姿潇洒飘逸,轻快敏捷,柔韧灵活,又惊又喜。
“藿蓝,拔剑!”容清纾剑锋一转,刺向藿蓝的面门。
“好。”藿蓝说时迟那时快,闪着青光的利剑出鞘,试图挑开容清纾的剑。只是用力不足,眼看剑气逼来,立即连退几步闪避。
而后又斗志十足地踮起脚尖,飞身逼近容清纾,继续过招。
五六十招下来,周遭未损一物,藿蓝却渐渐有些力不从心,气喘吁吁地连连告饶:“主子,藿蓝认输,不打了,不打了。这哪是切磋,简直是拼命,若是藿蓝反应再慢些,便成为主子的剑下亡魂了。”
“当初被你惨虐,今日总算扳回一局。”容清纾收剑入鞘,笑得纵情。
“那时主子非逼着藿蓝练剑,藿蓝敢拒绝嘛。”藿蓝瞪着容清纾,一副怨妇姿态。
“摆膳吧。”容清纾对着躲在角落里观战后,瑟瑟发抖的浥尘,友善一笑。
“是,姑娘。”说完,便一溜烟地逃离此地。
“藿蓝,我方才很凶悍。”容清纾接过藿蓝递来的丝帕擦汗。
“何止。”藿蓝一阵窃笑。
“还是先用膳吧。”容清纾此刻肚子咕咕叫,只想用膳,其他事都抛之脑后。
“主子,你是如何恢复功力的?”藿蓝小跑跟在容清纾身后追问。
“得益于昨夜颜熠相助。”容清纾淡定自若道。
“颜……颜公子,主子和他……”藿蓝大吃一惊。
“他现在是古御大皇子。”再不是她景仰钦佩的颜师兄了。
“那主子与他岂不是……”注定有缘无分。藿蓝咽下即将破口而出的话。
“藿蓝,容清纾是容清纾,颜熠是颜熠,不可置于一处。”容清纾双手放于藿蓝肩上。